口堵得难受。

    这一天的课堂格外漫长。每当陈念娢抬头，总能撞上宋彦池的目光。他撑着头侧坐在后排，单手转着钢笔，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专注。有次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陈念娢声音发颤，余光却瞥见宋彦池在座位上比口型提示答案。

    放学时，陈念娢故意拖延到教室只剩她一人。她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每根拉链都要反复确认。直到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才猛地背起书包往外冲，却直直撞进一堵带着雪松气息的墙里。

    跑什么宋彦池单手撑住墙，将她困在储物柜前，躲了我一整天，该算账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纸袋，说好的巧克力豆浆，还有——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口罩边缘，你还没还我人情。

    陈念娢的后背抵着冰凉的铁皮柜，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她看着宋彦池眼底跳动的光，突然想起继母说过的话：男人的温柔都是骗人的把戏。

    让开。她别开脸。

    叫我名字就放你走。宋彦池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固执得可怕。

    陈念娢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沉默持续了半分钟，就在她以为宋彦池会放弃时，对方忽然叹了口气：算了，明天再讨。他松开手，将豆浆塞进她怀里，趁热喝，凉了就苦了。

    看着宋彦池远去的背影，陈念娢握紧了纸袋。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转角处消失不见。她低头看着掌心的豆浆，杯壁的水珠沾湿校服袖口，突然发现纸袋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小字：陈念娢的专属款。

    晚风卷起落叶，陈念娢将口罩又紧了紧，转身走进暮色里。书包里那张折成心形的草稿纸，在她奔跑时轻轻拍打着后背，像某种隐秘的心事。

    第3章

    暗涌与裂痕

    深秋的雨来得猝不及防，陈念娢缩在校服外套里，望着教室外灰蒙蒙的天色发呆。宋彦池已经连续七天在天台等她，有时是带着新烤的曲奇，有时是帮她梳理错题。她嘴上依旧冷硬，却会不自觉地在草稿本角落记下他随口提过的喜好。

    陈念娢，教导主任找你。班长敲了敲她的课桌。陈念娢起身时，宋彦池投来关切的目光，她避开那道灼热视线，踩着积水往办公楼走去。

    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陈念娢刚抬手要敲，继母尖利的声音突然刺破雨声：这孩子太叛逆了！在原来的学校就早恋，现在又跟不良少年混在一起......

    陈念娢的手僵在半空。透过门缝，她看见继母坐在沙发上，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继兄陈景轩则垂着头，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而桌上摆着的，赫然是她和宋彦池在天台的模糊照片——不知是谁偷拍的，画面里宋彦池倾身靠近，像是在说什么亲密的话。

    我们不能让这种风气影响其他同学。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既然她不愿意转班，那就只能......

    不！陈念娢猛地推开门，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校服领口，我没有早恋，这些照片是断章取义！

    继母突然扑过来，揪住她的手腕：还敢狡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天和男生混在一起，像什么话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陈念娢疼得倒抽冷气，余光瞥见继兄嘴角闪过的得意。

    够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彦池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校服衬衫紧贴着胸膛，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他三步跨到陈念娢面前，挡在她与继母之间：阿姨，说话要讲证据。

    你就是那个宋彦池继母上下打量他，眼神里满是轻蔑，成绩好有什么用带坏我女儿就是不行！

    宋彦池正要开口，陈念娢突然拽住他的衣角。她仰头看着他，目光里有恳求也有决绝：你走吧，和你没关系。

    念娢......

    我说了走！陈念娢提高音量，指甲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