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比任何约定都长久。
鲜红的血在我身下绽放出一朵名为和平的花。而那花开在两界的交界处,染红了邶戎的黄沙也染红了中原的青砖。
鲜血绽开的刹那,阿木尔的咆哮混着季如琢的呜咽,凝成了城下石碑上的盟约:罢兵三十年,以公主血,祭天地安。
在那后季如琢终身未娶,常于月夜擦拭半碎玉佩,直到战死沙场那日,掌心仍紧攥着染血的帕角,上书小心膳食——那是她在冷宫时他写的,却成了永远的警示。
而阿木尔将银步摇熔成狼首剑穗,每逢月圆便独坐城楼,听胡笳声里隐约的中原童谣。他的王帐从此多了道禁令:不许提‘阿朝’,不许让牧人看见硝烟。
我,不过是史书中短短几行:和亲公主付氏,卒于边城关,时年十九。两国罢兵,边疆晏然三十载。
唯有冷宫那株歪脖子树,每年春日仍开着零星的桃花,像极了那年我跑着追纸鸢时,鬓边晃动的银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