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伤口,苦味在舌尖炸开:当年圣女诞下双胞,沈崇山将女婴炼蛊,男婴送进皇宫换了三皇子——容烬,你才是巫族圣子。
河面突然炸开火光,数百盏孔明灯升上夜空。容烬借着光亮展开羊皮卷,末尾血字狰狞如爪:吾以魂飞魄散为咒,凡沈氏血脉近蛊王者,必遭反噬。
蛊王残肢在瓷瓶中剧烈冲撞时,我后颈突然钻出赤色触须。容烬用银针挑断触须,黑血溅在孔明灯上烧出巫族图腾:沈昭雪,我们被那老东西算计了。
漕船靠岸的颠簸中,我们听见官兵的呼喝:陛下有旨!寻回三皇子尸首者赏千金!
容烬将蛊王碾碎洒进酒壶,仰头饮尽时喉结滚动如刀锋:该让我的好父皇,尝尝万蛊噬心的滋味了。
码头阴影处忽然传来铃铛清响,戴傩面的卖花女递来一支白梅。
花瓣落地时,花蕊里钻出与圣女棺中相同的金粉蛊虫——沈崇山的狂笑混在风里:乖侄女,游戏才刚开始。
第八章:烬雪同归。
沈崇山的蛊虫钻进孔明灯时,我正在给容烬缝合心口的刀伤。
针尖挑破皮肤的瞬间,他忽然攥住我腕子往怀里带,沾血的唇擦过我耳垂:你抖什么当年剐尸取骨可不曾手软。
子时的更鼓混着蛊虫振翅声漫过宫墙,我们伏在太医院屋脊上,看着禁军将三皇子尸首抬进灵堂。
那具焦尸左手小指缺了一截——是容烬亲手斩下我的尾指,用蛊虫血肉重塑的赝品。
像吗他摩挲着我新生指节上的赤蝶印,比老头子找的替身像多了。
瓦片下的煎药声忽然停滞,院判颤巍巍捧出个鎏金匣子。
当归混着孔雀胆的苦香钻出窗缝时,我后颈的蛊虫开始疯狂蠕动——匣中躺着半枚青铜锁魂钉,与沈崇山钉死圣女的凶器一模一样。
容烬的匕首刺穿瓦片时,我忽然想起老刘头临终前的话:昭丫头,你腕上红绳系着的不是长命锁,是镇压巫族血咒的囚笼。
此刻那截红绳正缠在焦尸颈间,浸泡过蛊王血的丝线在月光下泛著幽蓝。
灵堂突然爆出惨叫,焦尸竟直挺挺坐起,锁魂钉从它眼眶激射而出,洞穿了院判的咽喉。
陛下……丹药……院判攥着染血的丹方咽了气,我认出那是沈崇山的笔迹——用巫族童男童女心尖血炼制的长生丸,药引正是双生子的心头蛊。
容烬突然掰过我的脸,将蛊虫卵塞进我齿间:咽下去,该收网了。
卵壳在喉头炸开的剧痛中,我看见先帝踉跄着扑向丹炉。这位曾经睥睨天下的帝王,如今形如枯槁,嘴角淌着蛊虫啃噬出的黑血。
我们破窗而入时,先帝正握着锁魂钉往心口刺。容烬的软剑绞住他手腕,骨裂声混着蛊虫尖啸格外刺耳:父皇,儿臣来尽孝了。
我将丹炉里的蛊王残肢泼向龙榻,金粉遇血即燃,瞬间吞没了绣金帷帐。
先帝在火中狂笑,皮肉焦糊味里竟飘出雪松香:你以为杀的是朕看看窗外!
禁军火把照亮祭坛方向,三百青铜人俑正列队行进。
为首的人俑面容酷似沈崇山,镶金的牙齿开合间吐出幼蛊:好侄女,姑父这份登基大礼可还喜欢
容烬的剑锋划过我锁骨,血珠滴入丹炉引发爆燃。
在冲天火光中,七岁那夜的记忆终于完整——沈崇山将我与容烬绑在祭坛两侧,刀刃同时割开我们的腕脉:双生蛊成,天下尽归沈氏!
老刘头撞破铜门那刻,容烬用蛊虫咬断绳索。
他将我推向来救的侍卫,自己却被沈崇山钉上锁魂阵。血色月光里,我读懂了那个口型:活下去。
原来你早就认出我。我扯开容烬的衣襟,锁魂阵正在他心口灼烧,在义庄救我,就为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