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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模糊的紫色光斑。

    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他的手掌贴在她手背,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现在要拆纱布了,准备好了吗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尖锐。林晚攥紧床单,听见护士撕开胶带的轻响,然后是沈砚之急促的呼吸。

    光。

    先是朦胧的金色,像融化的蜂蜜漫过视网膜。她听见自己发出呜咽,指尖摸索着抓住沈砚之的手腕——他的皮肤是暖色调的,带着淡淡的小麦色,腕骨处有颗浅褐色的痣。

    别急,慢慢看。他的声音在抖,却努力保持平稳,这是监护仪,绿色的数字在跳。这是我的手,你指甲掐得我有点疼。

    林晚笑出声,眼泪却砸在枕头上。视线逐渐清晰,天花板的白炽灯变成柔和的圆形,窗台上摆着她熟悉的锡盒,里面的蓝花楹种子已经长出两片嫩绿的子叶。

    看这里。沈砚之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张老照片——穿着白大褂的苏月如站在蓝花楹树下,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身后是十五岁的沈砚之,正踮脚替她别住被风吹乱的发丝。

    妈妈……林晚的指尖抚过屏幕,母亲的瞳孔在照片里泛着琥珀色的光,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颜色——和沈砚之的眼睛一模一样。

    他突然别过脸去,喉结滚动:我查过角膜移植记录……你母亲的角膜确实移植给了我,但……

    但我的视网膜病变是遗传,就算换了角膜也看不见。林晚替他说完,伸手触碰他的睫毛,所以你才会研究植物神经再生技术,想让我的视神经重新生长。

    沈砚之猛地转身,眼底是汹涌的震惊:你怎么知道

    你实验室的培养皿里,有我去年体检时的视网膜细胞样本。她轻笑,指腹划过他眉骨上的疤痕——玻璃划伤的痕迹,此刻在阳光下像道淡粉色的月牙,那天在温室,你明明可以自己先跑出去,却护着我被玻璃划到。

    他的肩膀突然垮下来,像被暴雨打湿的蝴蝶:我怕你知道真相后……怕你觉得我接近你是为了实验数据……

    林晚拽着他的领带拉近,直到他的鼻尖碰到自己的。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睛——瞳孔是浅褐色的,虹膜边缘有细碎的金色纹路,像阳光穿过蓝花楹的枝叶。

    知道我复明后第一个想看清的是什么吗她的拇指摩挲他下唇,是你看我时的眼神。

    他猛地吻住她,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道。林晚在眩晕中看见窗外的阳光,光斑在他发间跳跃,像撒了把碎钻。原来这就是母亲说的光——不是医学奇迹,而是当你望向某个人时,眼底自然而然泛起的热意。

    复明后的第七天,林晚站在蓝花楹树下。

    真正的蓝花楹比她想象中更温柔。淡紫色的花串垂到肩头,花瓣边缘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风过时像无数小铃铛轻轻摇晃。

    好看吗沈砚之蹲在她脚边,小心翼翼地将幼苗埋进土里——这是他们用锡盒里的种子培育出的蓝花楹,子叶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

    像梦境一样。她摘下墨镜,任由花瓣落在睫毛上,妈妈的标本册里,蓝花楹总被压得很皱,原来新鲜的花瓣这么软。

    沈砚之直起腰,指尖替她拂去头上的落花。他无名指上戴着两枚戒指——内侧刻着螺旋纹的旧戒指,和镶嵌蓝花楹宝石的新戒指,此刻在阳光下交相辉映。

    想知道你母亲最后一条实验记录写了什么吗他从口袋里掏出泛黄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林晚凑近,看见母亲的字迹在纸页上流淌:今天小砚说,蓝花楹的拉丁文意为‘蓝天的眼睛’。或许有天,我的眼睛能代替我,看小晚在蓝花楹下奔跑。

    泪水突然模糊视线。她想起手术前那晚,沈砚之抱着她坐在实验室窗前,用激光笔在墙上投射出蓝花楹的影子:等你能看见了,我们就去南半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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