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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菊落在母亲遗像上时,继兄把婚书拍在供桌上。

    轮椅男人摘下墨镜,瞳孔映着我颈后红痣。

    他指腹碾过婚戒内侧刻痕——2013.7.15,我断片三年的暴雨夜。

    1

    香灰扑簌簌落在孝服袖口。

    我跪在蒲团上给母亲续香,檀香混着消毒水味涌进鼻腔。

    这是她住院半年来,我最熟悉的气味——像根浸过苦药的线,缠着神经不肯松。

    继兄陈立的皮鞋尖碾住我的裙摆,漆皮蹭得孝布发出刺啦声。

    他弯腰时,狐臭混着烟味扑来,领带歪在锁骨处,露出常年打麻将磨出的老茧:装什么孝子签了字,明天就能从病房搬出去。

    供桌上的遗像里,母亲的眼睛盯着我胸前的玉坠。

    那是她临终前塞给我的,冰凉的玉佛贴着心口,边缘还带着体温——像她最后那口没说完的气,凝在玉面上成了血渍。

    陈立把文件夹甩在香灰堆里,纸页上遗产转让协议六个字洇着油渍。

    他刚摸过麻将牌的手指戳着末页:甲方配偶签字——霍家大少爷在休息室等你。

    他压低声音,袖口的麻将馆logo蹭过我肩膀,过了今天,你连租床位的钱都没有。

    轮椅碾过门槛的声响从身后传来,像块冰砣子滚进灵堂。

    我转身时,墨镜遮住男人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泛青的胡茬,西装剪裁贴合肩线,袖口沾着半片白菊花瓣——不知何时站在落满白花的廊下,像座会呼吸的石像。

    苏晚。他开口,声音像浸过冰水的铁块,我是霍沉砚。

    递来的婚戒在灵堂灯光下泛着微光,内侧刻着极小的数字:2013.7.15。

    这个日期在记忆里闪了一下,像漏电的灯泡,只来得及照见暴雨中打滑的自行车轮,和少年校服上的泥点。

    我伸手接戒指时,他的指尖突然掠过我颈后。

    皮肤被带起细微的麻,那道三厘米长的红痣像条休眠的小蛇,是去年冬天在巷口被抢包时划的。

    缝了七针。他说,墨镜后的瞳孔轻轻收缩,愈合得不错——比我缝的细。

    脊背瞬间绷直,后腰抵在冰凉的棺木上,冻得肩胛骨发紧。

    陈立在旁边咳嗽一声,手掌重重拍在霍沉砚肩上:霍少家传的读心术,别见怪。

    后者的轮椅却稳稳停在原地,西装下的肩线纹丝不动,像焊在轮椅上的雕塑。

    深夜回到租来的阁楼,铁皮屋顶漏着雨,滴答声敲在塑料盆里。

    手机在帆布包底震动,锁屏跳出陌生号码:霍先生让我给您送东西。

    开门时,穿黑西装的男人捧着个木盒,檀香味比灵堂的更浓,混着雨水的潮湿——像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少年身上的味道。

    木盒在桌面推开的瞬间,监控屏幕的冷光刺得眯眼。

    七个画面覆盖了我常去的所有地方:医院食堂第三张餐桌、出租屋楼道的第17级台阶、二手书店最里面的哲学书架——连我蹲在地上捡书时露出的脚踝,都被镜头稳稳框住。

    APP名称是小月亮的守护,登录密码框里,自动填充着我的生日——连我自己都快忘记的阳历日期。

    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从阁楼小窗望出去,霍沉砚的轮椅被抬进黑色轿车,司机替他盖上毛毯的动作格外小心——他的右腿始终僵直地垂着,西裤包裹的小腿肌肉却绷得发紧,像藏着未出鞘的刀。

    凌晨三点,我对着玉坠上的血渍发呆。

    母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指甲掐进我掌心:阿晚,7月15日的雨…别信…

    话没说完,心电监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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