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夜晚，急诊室的自动门第无数次滑开，带进一阵潮湿的冷风和嘈杂的呼喊声。许沐晴正低头整理病历，听到护士急促的脚步声才抬起头。

    许医生，车祸重伤患者，多处骨折，怀疑内脏出血！

    **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在灯光下闪了一下——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三年前那个雨夜，父亲在送急诊的路上停止了呼吸，从那天起，她选择成为一名急诊医生。**

    许沐晴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白大褂下摆随着转身的动作扬起一道弧线。走廊灯光下，推床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四五个医护人员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疾驰而过。

    **当看清伤者面容时，许沐晴瞳孔微缩——程曜，那个在采访中直言速度是我对抗世界的方式的天才赛车手。她曾在值班室电视里看过他的比赛，那种不要命的驾驶风格让人印象深刻。**

    许沐晴小跑着跟上，目光落在推床上的患者身上。血水混着雨水从他的发梢滴落，在白色床单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即使满脸血污，也掩不住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程曜，国内顶级赛车手，电视和广告牌上经常出现的面孔。

    血压持续下降！

    准备插管！

    联系血库，需要O型血！

    急诊室里此起彼伏的喊声构成一场与死神赛跑的交响乐。许沐晴戴上手套，迅速检查患者状况。程曜的右腿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胸口有明显凹陷，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血沫从嘴角溢出。

    **跟三年前那个雨夜好像...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下。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她必须专注。**

    肋骨骨折可能刺穿肺部，准备胸腔引流。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这是三年急诊实习练就的本事——无论内心如何翻腾，手上动作必须稳如磐石。

    手术灯刺眼的白光下，许沐晴专注地配合主刀医生操作。当手术刀划开程曜的胸膛时，她的视线不经意间对上了那双突然睁开的眼睛。麻醉似乎没有完全起效，程曜的眼睛里盛满了痛苦，但更让她心头一震的是那眼底燃烧的求生意志——像黑夜中的车头灯，明亮得几乎灼人。

    那一刻，许沐晴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冰凉的手，低声说：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弱地动了动，像是在回应。这种生命之间的奇妙连接让她想起父亲临终时，她也曾这样握着他的手，却没能留住他。**

    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当许沐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手术室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她靠在走廊墙壁上，第一次允许自己流露出倦意。程曜的经纪人林毅立刻迎上来，脸上写满焦虑。

    医生，程曜他...

    手术很成功，但需要观察4时危险期。许沐晴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秀却苍白的脸，他有很强的求生意志，这很重要。

    林毅长舒一口气，突然抓住许沐晴的手：谢谢您，许医生。程曜他...不只是个赛车手，他...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赛车是他唯一的出路。林毅低声补充，如果不能再开车，他会崩溃的。**

    许沐晴轻轻抽回手，职业性地微笑：我明白。现在您可以去ICU外等着，有情况护士会通知您。

    转身走向值班室的路上，许沐晴脑海中不断闪现那双眼睛。她见过太多生死，早已学会将情感隔离在专业之外，但程曜眼中的光芒却莫名在她心里留下了一道印记。

    **值班室里，她取出抽屉里父亲的照片。爸，今天我救了一个人，一个像你一样倔强的人。照片中的父亲穿着白大褂微笑，那是他最后一张生日照。**

    三天后，程曜脱离了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许沐晴作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