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回所里配合调查。

    李建军将警棍敲得咔咔响，手机屏幕亮起修表铺后墙的监控截图

    ——

    戴眼罩的身影正将齿轮塞进怀表，周大爷死亡前后，只有你进出过向阳巷。

    陈鸣后背抵上冰凉的砖墙，雨水混着铁锈味灌进嘴角。他忽然注意到警车警灯闪烁的频率，竟和怀表停摆的

    3:47

    秒数一致；而李建军警号牌后三位

    1999，正是他捡到怀表的年份。

    李哥，凶手是不同时间的我！

    他摸向发烫的怀表，表盖内侧的字迹不知何时变成

    2015

    年的自己在钟楼，小城的时间打了死结，我们都困在怀表的齿轮缝里……

    少扯这些鬼话！

    李建军的对讲机突然炸响电流声，上周在你铺子找到的漫画手稿，第三页画的齿轮杀人案，和现在的凶案一模一样！

    刺耳的刹车声刺破雨幕。穿蓝色围巾的林小羽跌跌撞撞冲进巷子，怀里的牛皮纸袋渗出雨水。陈鸣瞳孔骤缩

    ——

    三天前在修表铺换电池的女孩，此刻脖颈晃动的银色齿轮吊坠，和他怀表内侧的数字

    8

    如出一辙。

    陈师傅！有人跟着我……

    林小羽话音戛然而止，死死盯着他胸前的齿轮。牛皮纸袋滑落，露出泛黄的《凶手的十二种死法》，第三页的血字还在往下滴：第八个齿轮需要蓝色围巾的血。

    墙面突然震颤，糖油果子摊的招牌扭曲成红星钟表修理铺的木牌。陈鸣拽住女孩手腕，却摸到她内侧齿轮状的胎记

    ——

    和周大爷如出一辙。水洼倒影里，李建军的警棍顶端竟变成转动的齿轮，而警服上的编号

    2023

    正在融化。

    跑！

    他拉着林小羽狂奔，巷口的路牌在雨幕中反复切换。怀表烫得几乎灼伤皮肤，表盖内侧的字迹疯狂刷新：杀死

    2015

    年的自己→保护戴蓝色围巾的人→3:47

    前到达钟楼。当林小羽的蓝色围巾被风扯落，他弯腰拾起时，发现内侧绣着褪色小字：1999

    年

    6

    月，陈鸣在红星钟表铺兑换了眼罩。

    记忆突然刺痛左眼。他想起

    1999

    年夏天，修表铺橱窗里的黄铜眼罩价签，确实写着

    用

    1999

    年

    6

    月的记忆兑换。那时戴着蓝色围巾的林小羽，正踮脚看他修表，脖子上挂着同款齿轮吊坠。

    陈师傅！

    林小羽突然指着墙面。不知何时出现的巨幅海报上，戴眼罩的修表匠广告右下角，营业时间

    3:47-23:07

    刺目如血。更诡异的是，海报里修表匠左手无名指的齿轮划伤，和他此刻正在渗血的伤口完全重合。

    钟楼的钟声震得耳膜生疼。陈鸣拽着林小羽拐进胡同，却撞进

    1999

    年的场景

    ——

    九岁的自己正蹲在地上捡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无数银线喷涌而出。当他试图阻止小男孩触碰怀表时，竟直接穿透了对方身体。怀表落地的脆响中，表盖内侧缓缓浮现血字：2023

    年

    3

    月

    15

    日，陈鸣会用齿轮杀死林小羽。

    你这里的伤……

    和我爸爸去世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