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我和导师的聊天记录传遍了全球,现在我俩都身败名裂了。
1
光与尘
2023
年
6
月
19
日,凌晨三点十七分。
我盯着学术汇报厅穹顶的水晶灯,光斑在视网膜上碎成齑粉。
投影仪的冷光正将最后一页
PPT
钉在幕布上
——
是我和导师程砚秋的聊天记录。
PPT内容上时间跨度从
2019
年
3
月到
2023
年
5
月,绿色对话框里躺着句被红圈标出的话:砚秋,你衬衫第二颗纽扣总系错。
后排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看见坐在第三排的师母林晚秋指尖捏着钢笔,墨水滴在会议记录本上,晕开个深紫色的句号。
程砚秋的白大褂还搭在第一排椅背上,带着他惯有的雪松气息,此刻却像件被剥下的蝉蜕,徒留空壳。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视频请求。
我按掉的瞬间,听见礼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校纪委的人到了。
喉间泛起铁锈味,想起上周在程砚秋办公室,他握着我的手在论文致谢页上写
致谢我的爱人,钢笔尖在纸面上洇出个小墨点,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
许砚礼同学,请你配合调查。
保卫处的人按住我肩膀时,程砚秋正好推门进来。
他向来整齐的领带歪在锁骨处,镜片上蒙着层白雾,不知是跑得急了还是被冷汗浸透。
我们隔着三米距离相望,他眼中有我熟悉的温润,却在看见幕布上的
PPT
时碎成冰碴。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
程砚秋忽然笑了,笑得眼尾细纹都舒展开,却比哭更让人心惊。
他走过来,指尖几乎要碰到我手腕,却在最后一刻蜷成拳:我知道,砚礼。
这句话让我喉间发紧。
四年前初见时,他站在阶梯教室讲台上,白衬衫领口微敞,讲《医用物理学》时忽然说起《牡丹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台下哄笑,只有我看见他翻教材时,书页间夹着半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小楷写的
许砚礼
三个字
——
后来知道,那是他帮我改高考志愿时,反复练习的我的名字。
纪委的人开始收走程砚秋的笔记本电脑,林晚秋忽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
她望向我的眼神里没有想象中的怨毒,只有某种释然的疲倦:许同学,你父母在医院还好吗
这句话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上周三在医院病房,林晚秋坐在我母亲病床前,保养得宜的手握着削苹果的刀,刀锋在瓷盘上敲出细碎声响:砚礼,你知道老程有多傻吗他把资产公司的股份全转到我名下,说怕影响学术声誉。
苹果皮连成细长的线,垂在她香奈儿套装上,可如果有人举报他包养学生呢你父母都是中学老师,要是知道宝贝儿子靠出卖身体换保送名额......
刀刃忽然划破苹果,汁水渗进床单。
她抬头对我笑,眼角细纹里盛着医院走廊的灯光: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最近总有人在查资产公司的账老程的副手和他那位
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