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卷着烟尘掠过,她突然看清——焦土边缘有半枚金叶子,和方才黑鸦衔的那枚极像。
景珩。她捏紧他衣袖,他可能没打算死。
萧景珩抹掉她发间的碎瓦:不管活死,我都要他伏法。
烟雾渐散。
御花园里残垣断壁,血晶碎屑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众人找遍四周,却再没寻到神秘人的踪迹。
只有那半枚金叶子,静静躺在焦土上,背面的字迹被烟尘覆盖,隐约能辨枕边二字。
第18章
真相大白与新的开始
烟雾散得差不多时,青荷的尖啸划破空气。
众人循声跑向御花园东侧假山。
沈清梧挤开士兵,见石缝里蜷着个人——灰衣浸透血,半张脸焦黑,正是方才引爆炸药的神秘人。
他喉间发出咯咯声,手指颤巍巍指向沈清梧。
用能力。萧景珩按住她肩膀,我守着。
沈清梧闭了眼。
眼前霎时漆黑。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能听见萧景珩抽剑的轻响,能听见神秘人越来越弱的喘息。
然后,那团混乱的情绪涌进来——恐惧、不甘、解脱,最后是一段破碎的画面:火盆里烧着半本账册,穿玄色锦袍的男人冷笑,说计划失败便自尽,莫要牵连。
黑暗褪去时,她额角渗着汗。
背后主使死了。她抓住萧景珩衣袖,是前朝余孽,根已经断了。
神秘人突然抓住她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他们...他们还有...话音未落,头一歪,没了气。
萧景珩捏碎他指尖,把沈清梧往身后带:先回宫。
皇帝的御书房烧着龙涎香。
老国师捧着本泛黄的族谱,封皮绣着金凤。
这是先皇后的陪嫁妆匣。他翻开族谱,指向最后一页,沈氏之女,小字清梧,生时额间有朱砂痣。
沈清梧摸向自己眉心——那里有粒淡红的痣,从小到大总被继母说是克夫相。
皇帝放下茶盏:朕早觉得你眼熟。他目光扫过萧景珩,太子眼光不错。
当天下午,圣旨传遍六宫:沈清梧封长公主,赐居凤仪宫;前朝余党案主犯陆世昌通敌,判秋后问斩;林婉柔私藏毒粉,杖杀于午门。
刑场那日,沈清梧没去。
她在凤仪宫翻老国师送来的旧物,看见半块羊脂玉佩——和萧景珩腰间的那半块,能严丝合缝拼出并蒂莲。
怎么不说话萧景珩掀帘进来,手里端着甜汤,怕我反悔
沈清梧把玉佩递过去:这算定情信物么
他低头把两半玉佩扣在一起,抬头时眼尾上挑:公主殿下,明日早朝,臣要请旨赐婚。
婚礼在三月初三。
沈清梧穿着皇后才有的赤金翟衣,盖头被萧景珩用玉如意挑起时,看见他眼里映着红烛。
从前总说风流浪荡。他替她别上点翠步摇,今日才知,原来等一个人,要等二十三年。
婚后三月,萧景珩批折子到三更,沈清梧就捧着茶在旁边翻官员名录。
她用能力看过太多人——有的表面清廉,心里盘算着收哪家的银子;有的唯唯诺诺,骨子里装着百姓的苦。
这个周明远。她在名录上画圈,他昨日去牢里看犯人,心里想的是得给他们多送床被子。
萧景珩凑过来看,笔尖点在名字上:明日让他去户部当主事。
老国师在太学开了课,教策论也教星象。
沈清梧去听课时,见底下坐满年轻官员,连青荷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最后排,手里还攥着本《机关要术》。
公主。下课后老国师喊住她,这天下,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