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周念棠亲手改的尺寸，针脚里夹着半片干枯的桂花。

    第

    2

    章

    巧克力与咕噜声

    清晨的阳光在周延礼课桌的玻璃上凝成霜花，我蹲在他抽屉前，指尖抚过叠得方整的巧克力包装纸。橘子味、味、牛奶味……

    每张背面都用铅笔写着日期，最新一张标注着

    10.17，心跳

    124

    次

    分。

    苏棠，偷男朋友零食呢

    胖子的调侃让周围爆发出哄笑。我瞪他一眼，把新到的海盐焦糖巧克力塞进抽屉最深处

    ——

    包装纸上印着海浪图案，是特意从网上订的限量款。

    早读铃里，周延礼走进教室，耳尖还沾着未化的霜。他习惯性摸向抽屉，触到新包装时指尖顿了顿，黑色手套下的指节泛出青白

    ——

    那是他克制读心术的习惯动作。

    周主席，新口味如何

    我托腮看他耳尖泛红，故意提高声音，听说有人收集包装纸是为了‘听声音’

    他握笔的手猛地一抖，钢笔在作业本上洇开墨点。我这才发现他今天换了副手套，边缘的蕾丝被剪成了海浪形状，和我刚塞的包装纸图案呼应。

    太甜。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却在低头时，让我看见他衬衫口袋里露出的一角

    ——

    是我上周塞的星空棒棒糖包装纸，背面还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我故意撞翻他放在主席台上的保温杯。杯盖飞落的瞬间，我瞥见内壁刻着的小字：念棠赠延礼，10.17。周延礼弯腰捡杯子，手套擦过我的运动鞋，突然僵住。

    苏棠，你的鞋……

    他声音发颤，盯着我鞋帮上褪色的蕾丝补丁，哪里买的

    二手店淘的。

    我撒谎，脚趾在鞋里蜷起

    ——

    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遗物，她说

    遇到戴蕾丝手套的人就给他看。此刻周延礼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阴影，像振翅的蝴蝶，正落在我鞋帮的蕾丝上。

    午休时，林小夏在储物柜前拦住我，往我手里塞了管药膏：无香型，他过敏专用。

    她银手链上的蝴蝶吊坠晃得刺眼，和周念棠旧照里的款式一模一样，别说是我给的，就说……

    你顺路买的。

    你很在意他。

    我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校医说周念棠有个师妹，你妈妈……

    认识周老师

    她猛地抬头，手链

    啪

    地绷断。蝴蝶吊坠滚进我鞋柜，和我的旧鞋补丁拼成完整的花纹。林小夏慌忙捡起，声音里带着哭腔：别问了，反正……

    他的读心术不该存在。

    学生会办公室里，周延礼趴在桌上写东西，手套搭在椅背上，露出腕间交错的红痕。我把药膏推过去，瞥见他笔记本上的字迹：咕噜声频率与皮质接触时长呈负相关，苏棠除外。

    在研究我

    我挑眉，指尖划过他写的

    咕噜声——

    那是他给我心跳声起的代号，是不是发现我的心声特别吵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蝴蝶胎记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不是吵，是……

    他喉结滚动，像在吞咽什么珍贵的东西，像汽水开瓶的声音，每次听见都觉得……

    该给你买新创可贴了。

    窗外的桂树被风吹得沙沙响，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他耳尖的红漫到脖颈，突然松开手，从抽屉深处掏出个铁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