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食指边缘被啃得坑坑洼洼,跟小涛小时候的习惯一模一样。我的腿软了,扶着车把才站稳。这人……他会不会就是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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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推了我一把,力气大得让我踉跄。快去卸货!他吼道,转身回了柜台。我攥紧照片,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叫李阳,站里的员工对他既恭敬又怕。我咬牙推车离开,站在站外,盯着他忙碌的背影。他偶尔停下来,手指无意识摸那胎记。我的心揪紧,低语:小涛,真的是你吗
晚上,我回到镇上唯一的旅馆,屋里一股霉味。我翻开笔记本,记下李阳的胎记和咬指甲的细节,手抖得字都歪了。我从布包里掏出小涛的旧木马玩具,漆面剥落,轮子卡得转不动。我摩挲着,低声说:小涛,这是你的,爸得让你记起来。我想起31年前,菜市场人声鼎沸,我忙着搬货,跟摊贩吵得脸红脖子粗。小涛拽我衣角喊爸,我挥手让他别吵,再回头,他就不见了。那天我找得嗓子哑了,警察让我回去等消息。我抱着布老虎睡了一夜。
第二天,我回到快递站,趁李阳不注意,把木马偷偷放他桌上,附了张字条:这是你的吗我躲在门口,屏住气看。他拿起木马,手抖了一下,眼神复杂,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可下一秒,他把木马扔进垃圾桶,骂道:哪来的神经病,骚扰我!。我站在门口,盯着垃圾桶里的木马。
站外,我遇到个老员工,五十多岁,叫老张,嘴里叼着烟。他瞥我一眼,吐了口烟圈,似有意似无意地说:这镇上有些事,别挖太深。我愣住,问他李阳的事。他压低声:他是陈德胜的养子,背景复杂,别自找麻烦。他眼神闪躲,像藏着秘密。我握紧布老虎,低语:我得查清楚。老张叹口气,走开了,留下我站在风里。
夜里,我睡不着,翻开笔记本,回忆31年前寻子初期。我曾误信个目击者,花光积蓄一无所获,还因情绪失控推搡了个路人,害他摔伤,至今愧疚。我低语:小涛,爸欠你的。笔记本里夹着小涛的画,父子俩牵手笑着,我泪流满面,暗下决心:不管李阳是不是小涛,我得弄清真相。
凌晨,我摸黑潜入快递站,门锁老旧,一撬就开。我找到李阳的杯子,上面还有水渍,赶紧塞进布包,准备送去做DNA检测。我翻垃圾桶,找到那木马,上面有他的指痕。我攥紧木马,心跳得像要炸:他真是小涛!可站在黑暗里,我问自己:如果真是他,我能毁了他的新生活吗我有权带走他吗
出站时,我感到有人跟踪,回头只见街角的影子一闪。我加快脚步,心跳得像要炸开,怀疑是陈德胜的手下。南溪镇的夜色浓得化不开,我握紧布老虎,低语:小涛,爸不会放弃。风吹过,街上的旧启事哗哗响,像在诉说无人听闻的血泪。
3
伪装
我找到南溪物流的会计王丽芳,穿着灰色毛衣,低头算账。她的手指在账本上划来划去,眉心紧锁,像是背着什么重担。我清了清嗓子,走上前,低声说:王姐,我想问点事。她抬头,眼神闪躲,但透着一丝柔和。她瞥了眼门口,示意我小声。我掏出小涛的照片,推到她面前:你知不知道陈德胜的事李阳……他真是陈家的人吗
王丽芳的脸色一变,手指停在账本上。她沉默片刻,起身关了办公室的门,窗帘拉得严实。她低声说:老冯,你别乱问。陈德胜不是好惹的。我盯着她,喉咙发紧:王姐,我找了31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她叹了口气,眼神复杂,从抽屉里拿出一页账目,推到我面前。纸上记录着基金会的大额捐款,来源不明,日期却集中在90年代末。她低语:陈德胜的钱,来路不清。李阳……是他收养的,具体怎么来的,没人敢说。她的手抖得厉害,声音几乎听不见:老冯,别连累我。
我接过账目,手指发麻,心跳得像擂鼓。我低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