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明的白大褂染着我的血,骨龄检测报告显示,我右手骨骼的碳十四年龄达千年之久,你不是转世,是曹氏用残玉基因培育的容器。
监控恢复时,画面显示我正在刻字,而我的身体却躺在操作台上,右手握着的刻刀上沾着两种血迹。
更骇人的是,古代线曹氏的日记里,死亡日期栏自动改写为我的生日,墨迹未干便渗出蓝光,与我胎记的荧光频率一致。
古代线崔庆可刻完最后一笔,合葬棺盖落下的瞬间,我听见现代产房的啼哭;现代线我的心率监测仪显示死亡,与此同时,1987
年考古录像多出片段:曹氏的头骨在棺内转动,露出与婴儿我
identical
的胎记。
周明的电子手环突然显示寿命剩余
天,他后颈的刺青褪成透明,露出底下的莲花纹
——
与我的胎记完全重合。他掏出怀表,表盘内侧是张合影,年轻的魏承礼抱着啼哭的女婴,背景是咸通佛器残件。
我躺在停尸间的手突然攥紧,掌心是块新生的玉质碎片,与曹氏临终前刺入心口的残玉吻合。手机在寂静中响起,来电显示崔庆可,接通后是双重回音:冬至夜,望仙门的莲花灯......话未说完,所有仪器同时显示生命体征恢复,而我右手的伤口已愈合,露出朵正在呼吸的莲花状疤痕。
12
佛骨秘辛
佛指舍利供奉盒的铜扣弹开时,我闻到了混合着龙涎香与腐肉的气息。
那是种被岁月腌渍的味道,像极了父亲考古笔记里记载的地宫腐玉香。盒盖内侧的朱砂字历经千年仍鲜艳如血:匠人崔庆可,泣血书。
崔庆可的指尖抚过舍利第三指节,曹氏的发丝缠绕在骨节凹陷处,发尾还系着她惯用的银丝绳。
魏公公的蟒纹靴碾碎他的左手无名指,却在看见发丝的瞬间瞳孔骤缩
——
那是李唐宗室秘传的续命丝,传说能锁住魂灵千年不散。
这不是佛骨,是镇魂桩。他将舍利塞进供奉盒,血珠在盒盖内侧写成狂草:她的发,是打开龙脉的锁芯。
佛堂烛火突然熄灭,我在现代实验室里同步陷入黑暗,唯有舍利发出微弱的蓝光,照亮崔庆可眼中的决绝。
CT
扫描仪的红光扫过舍利时,我听见了心跳声。
不是机器的嗡鸣,而是来自古代地宫的铜漏滴答
——
那是崔庆可刻字时的计时声。
屏幕上的螺旋结构缓缓转动,每个碱基对都映出曹氏绣嫁衣的画面,而碱基排列顺序,竟与我后颈的玉质凸起纹路一致。
线粒体
DNA
匹配度
99.9%。周明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兴奋,他袖口的檀香木屑落在扫描仪上,瞬间被舍利的蓝光分解成
DNA
链条。
我摸向供奉盒内侧的血字,指尖触到凹陷处的发丝残骸,竟在显微镜下显影出曹氏的指纹。
古代线崔庆可被剜去右眼,血珠掉进舍利裂纹,千年后化作
CT
图上的异常亮点;现代线我的睫毛突然变白,镜中映出曹氏临终前的白发,而舍利的
DNA
链条正在复制我的线粒体基因,培养皿中的莲花根茎自动缠绕成银丝绳的模样。
周明的电子手环显示基因共振指数
100%,他从暗格取出
1987
年的换骨计划文件,首页照片是父母抱着襁褓中的我,背景是咸通佛器残件。文件里的实验记录写着:用曹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