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包围的场景，他经历过无数次。

    目标确认。为首的男人开口，声音透过变声器处理，冰冷而机械，代号‘夔（kuí）’，任务指令：清除或回收。

    夔

    是阿山的名字还是……代号

    清除或回收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敌人还是……某种负责清理门户的自己人

    阿山听到这个代号，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闪过剧烈的挣扎和痛苦，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记忆深处破土而出。

    放下武器，跟我们走。面罩男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或者，我们帮你‘清理’掉不必要的麻烦。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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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暴戾的杀气，瞬间从阿山身上炸开！

    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们不仅要带走他，还可能……要顺手除掉我这个麻烦！

    吼——！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野兽般的低吼从阿山喉咙里发出。他不再试图压抑，不再试图隐藏。那一刻，他身上所有的伪装和茫然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毁天灭地的……战意！

    他动了。

    速度快到我只能看到一连串的残影。他没有武器，但他自身，就是最可怕的武器！

    拳、肘、膝、腿……每一个动作都简洁、高效、致命！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几个装备精良的敌人中间穿梭，每一次接触，都伴随着沉闷的击打声、骨骼错位的脆响和压抑的闷哼。

    那些追踪者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手中的武器也绝非凡品。但在彻底狂暴了的阿山面前，竟然显得……有些不够看！

    阿山的战斗方式，充满了原始的野性和精准的技巧，是一种将人体潜能发挥到极致的、残酷的艺术。我甚至看到他硬生生用手臂格挡开了一道能量束的攻击，代价是手臂上留下一道焦黑的伤痕，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反手就将对方的脖子扭断。

    启动……最终协议……面罩男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语气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但他没有机会了。

    阿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你……到底是谁……面罩男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面罩下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骇。

    阿山的眼神依旧冰冷，但里面似乎多了一丝挣扎。他看着面罩男，又回头看了一眼躲在后面、瑟瑟发抖的我。

    最终，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咔嚓。

    面罩男的脖子以一个不自然的姿态歪向一边，彻底没了声息。

    战斗结束。

    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不知死活的黑衣人。阿山站在中间，胸膛剧烈起伏，身上添了好几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滴落。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我。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全然的冰冷和杀意，而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疲惫，有痛苦，有茫然，还有一丝……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的，对我安危的极度后怕。

    ……走。他沙哑地开口，只说了一个字。

    我知道，这里不能再待了。

    他的身份，他的过去，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已经将我们彻底卷入。

    但我也知道，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是什么夔，刚才，他选择了保护我。用他自己的方式，用他那染血的双手。

    这份认知，让我的心在恐惧的同时，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第九章：无名之神，归处何方

    我和阿山，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了那些追踪者的尸体和他们留下的痕迹。阿山的手法依旧专业得令人心惊，仿佛做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