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显得格外突兀。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忽闪，发出细微的反光：当年顾律师的案子...死者是我管的病人。

    您知道是陷害顾明城的指节抵着桌沿，指节泛白，能感受到桌沿的坚硬。

    周医生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摸出钥匙打开了抽屉。

    牛皮纸袋窸窣作响，那声音如同夜的低语，病历纸页边缘发脆，指尖触碰能感受到那纸张的脆弱：死者术前肾功能指标突然暴跌，现在看，像被人调了透析机参数。他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丝恐惧和无奈，后来总有人往我诊室塞现金，让我闭嘴。

    林小满的指尖划过病历上的设备编号，纸张的纹理在指尖滑过：2018年5月用的是DB

    -

    3000型，透析液流量上限250mlmin。她突然抬头，

    顾明城掏出手机查型号，手机屏幕的光亮映在他的脸上：DB

    -

    3000最高250，300是新款DB

    -

    4000的参数。

    有人改了设备记录。林小满的声音发颤，带着一丝惊恐，就像今天给我妈用的A119，根本不是库存里的。

    他们在筛选...筛选器官能快速衰竭的患者。

    周医生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那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上个月有个病人，透析后心脏停搏，家属同意捐器官。

    现在想来，他的透析液批号...和你妈今天的一样。

    顾明城拨通了刑警队的电话，电话接通的嘟嘟声在耳边响起。

    经过几天紧张的调查取证，警方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在市局会议室里，大家开始商讨最后的行动方案。

    七天后，市局会议室的投影仪亮着，那明亮的光线刺痛了眼睛。

    大屏幕上，A119批号的透析液流向图被红笔圈成网，那红色格外醒目。

    队长拍桌，那响亮的拍桌声震得耳朵生疼：端了！

    林母的病房飘着消毒水味，那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

    林小满握着母亲的手，母亲的手冰冷而粗糙，监护仪的滴答声像心跳，在寂静的病房里清晰可闻。匹配到肾源了。医生说，声音带着一丝喜悦，是个意外去世的年轻人捐的。

    顾明城站在病房门口，西装口袋的药瓶没再响过，口袋布料摩挲药瓶的声音也消失了。

    他看着林小满抹眼泪，看阳光穿过窗户，在她发梢镀了层金，那金色的光芒格外耀眼。

    林母的病情有了转机，林小满和顾明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在这样一个充满希望的时刻，他们来到海边，想要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与幸福。

    海边的风卷着咸湿的水汽，那潮湿的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爽。

    顾明城单膝跪在礁石上，礁石的粗糙质感透过膝盖传来，戒指盒被浪声盖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震耳欲聋：以后的倒计时，我们一起数。

    林小满的眼泪砸在戒指上，那温热的泪水带着一丝苦涩，晕开细小的水痕。

    她点头时，发绳散了，碎发沾在脸上，那发丝拂过脸颊，痒痒的：好。

    浪涌过来，打湿了他们的鞋尖，那冰冷的海水触感让人一颤。

    远处的海鸥掠过海面，像道白色的箭，在蓝天碧海间格外显眼。

    顾明城站起来，把她拢进怀里，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和微微的颤抖。

    风里有海的味道，有未来的味道，有终于不用再倒计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