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起立。

    林向阳跟着站起来时，膝盖撞得长椅哐当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法庭里格外突兀。

    他望着姐姐挺直的后背，突然想起上周在地下拳场，她举着扳手挡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那道林字疤痕在路灯下泛着白，像道刻进骨头里的碑。

    审判结束，林小满坐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多年的追查终于有了结果，她感到如释重负；另一方面，母亲的病情仍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感慨。

    散庭时他堵在法院门口，喉结滚了三滚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姐，我...退了拳场。他摸出张皱巴巴的传单，纸张在他手中发出沙沙声。中介说奶茶店招学徒，包吃住。

    林小满的眼睛亮了，那光亮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星辰。

    她刚要说话，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短信：林母今日透析后血压3860，建议尽快准备肾源。

    此时，顾明城在法庭结束后，并未立刻离开。

    他坐在法庭的角落里，眼神深邃，脑海中不断思索着案件的各个细节。

    他想到还有一些疑点尚未解开，决定回到律所继续调查。

    顾明城的律所里，台灯在凌晨两点半突然炸亮，那光亮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

    他捏着空药瓶，对着放大镜眯眼，眼睛与镜片轻微摩擦发出嗡嗡声——瓶底有道极浅的刻痕，是2018.5.12。

    这串数字像根钢针扎进记忆，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翻出父亲的旧案卷，那泛黄的纸张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上面加粗的日期刺得他太阳穴突突跳：2018年5月12日，正是当年那起医疗事故的终审日。

    药瓶从指缝滑落，在地板上滚出半圈，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顾明城弯腰去捡，手机屏幕亮起，是林小满的消息：我妈今天没熬过透析。

    他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把药瓶底的刻痕照得发白——那串日期，像道刚裂开的深渊。

    7

    顾明城的皮鞋碾过医院走廊光洁的瓷砖，那清脆的声音，如同碎冰在寂静中炸裂，清晰地传入耳中。

    手机还攥在手心，那温热的触感让他有些恍惚，林小满的消息还亮着：我妈今天没熬过透析。他在抢救室门口看见她，白大褂肩头洇着水痕，那湿漉漉的触感似乎带着无尽的悲伤。

    左手虎口的林字疤痕泛着红，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又在拼命搓洗那处，粗糙的皮肤相互摩擦的触感，像要把悲痛揉进皮肤里。

    对不起。他说，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愧疚。

    林小满摇头，喉结动了动，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响：透析液批号不对。她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备忘录，那纸张的粗糙质感在指尖摩挲。前三次用的B207，今天突然换成A119。

    我查过库存，A119两周前就该用完了。

    顾明城面色凝重，他紧紧握着药瓶，仿佛那药瓶承载着父亲当年的冤屈，瓶底的刻痕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刺得眼睛生疼，缓缓说出了日期：2018.5.12。他翻开父亲的旧案卷，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我爸那起医疗事故的终审日。

    林小满的手指顿在备忘录上，指尖与纸张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周医生管过那年的透析中心。

    顾明城和林小满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怒，当下决定去找周医生问个清楚，就这样，他们来到了凌晨三点的医生办公室。

    凌晨三点的医生办公室，周医生的白大褂搭在椅背，领口沾着咖啡渍，那污渍的颜色在昏黄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