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把牛皮纸袋递过去：这些，还你。

    看着周砚一脸发懵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其实那天在暗房，我就该说的……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我喜欢你，从你在照片背后写诗开始，从你记得我超爱牛奶开始，从图书馆顶楼那本《飞鸟集》开始。

    周砚的睫毛猛地抖了一下，伸手牢牢抓住她的肩膀，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吗每次看你躲在相机后面，认真找角度的样子，我心里就直犯嘀咕，怎么会有这么勾人魂儿的女孩。

    他慢慢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我一直不敢急着表白，就怕你觉得我太随便，可又担心拖得太久，把你弄丢了……

    林浅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嘴唇。这一刻，所有的犹豫和不安都像被夜风吹散，化作了漫天闪烁的星光。周砚先是僵了一下，紧接着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用力回应着这个带着樱花甜香的吻。老书架上的旧书在夜风里轻轻摇晃，书页哗啦哗啦响，像是在为他们鼓掌。

    好不容易分开，周砚把脑袋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心里有多难受。怕你觉得我是一时脑子发热，又怕再不说清楚，真的就错过了你。

    他抬起头时，眼睛亮晶晶的，不过现在，我终于能大大方方地问了

    ——

    林浅，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林浅笑着点头，眼眶却红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是周砚在钟楼拍雪景时的侧影，照片背面写着：初雪落满肩头时，我遇见了整个冬天的温柔。这是我给你写的诗。

    她小声说，以后，我们能一起写更多的诗了。

    周砚接过照片，翻来覆去地看，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拉着林浅跑到窗边。月光像水一样洒在他们身上，远处的樱花树在夜色里轻轻摇晃。还记得第一次来这儿拍樱花吗

    他轻声问，那时候我就盼着，要是能一直和你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林浅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幸福得快要溢出来：以后，我们还要去好多好多地方拍照。

    她说，把我们的故事都用镜头记下来。

    周砚低头在她发顶轻轻一吻：行，再把这些故事写成诗，做成最漂亮的校刊。

    他顿了顿，突然一本正经起来，不过现在，我有个特别重要的问题。

    啥问题

    林浅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周砚板着脸，煞有介事地说：作为男朋友，我现在能光明正大地牵你手、抱你、亲你……

    那我能不能每天早上叫你起床，晚上哄你睡觉，你拍照时当你的专属模特，冲照片时给你打下手

    林浅被他这副认真又可爱的模样逗得直乐，踮脚在他脸颊上又亲了一口：当然可以，我的专属诗人。

    夜风裹着樱花的香气涌进窗户，老书架上那本《飞鸟集》的书页被吹得轻轻翻动，仿佛在为这对恋人念诵最美的诗篇。在这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图书馆顶楼见证了一场迟到却无比甜蜜的告白，也为林浅和周砚的故事，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第五章

    巴黎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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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的地铁站台挤满了行色匆匆的人，林浅拽着沉甸甸的行李箱，在换乘通道里艰难穿行。头顶上方，法语播报声与杂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拱形的穹顶下不断回响。走到自动贩卖机前，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摩挲着印着图案的饮料盒，脑海中突然闪过周砚递给她温热牛奶时的画面，那熟悉的感觉仿佛就在眼前。

    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那个熟悉的头像让她心里一颤。消息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