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着窗外纷飞的樱花。有一天清晨,他收到了林浅的消息:去老地方找我。
周砚推开顶楼的门,温暖的阳光一下子涌了进来。林浅背着相机,站在老书架前,发梢上似乎还沾着巴黎的晨露。她笑着举起手中的相册,扉页上是两人在樱花树下的合影,旁边写着周砚曾经写的诗:你比四月的樱花更早抵达我的春天。
我回来了。
她笑着走向他,带着一整个巴黎的故事,来续写我们的诗。
周砚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樱花的香气和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他知道,这一年的分离,不是他们故事的终点,而是最动人的篇章。在时光的长河里,那些跨越千山万水的思念与成长,最终都会汇聚成永恒的光芒。
第六章
归心似箭
归国航班的舷窗外,云海翻涌,好似被顽童搅乱的蓬松棉絮,层层叠叠,漫无边际。林浅将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舷窗玻璃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本陈旧的《飞鸟集》,书角早已被磨得毛边翻卷。在巴黎的三百多个日夜,她背着相机,每日赶在塞纳河畔晨雾散尽前取景,又在卢浮宫的黄昏中追逐最后一缕光线,定格下无数令人惊艳的画面。然而,越是临近故乡,校园图书馆顶楼那扇总关不严的窗户,越是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四月的风裹挟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校门口的樱花树花开正盛,粉白的花瓣轻盈地落在林浅拖着行李箱的肩头。她深吸一口气,这带着花香的空气中,仿佛还萦绕着记忆里食堂的饭菜香,以及教学楼走廊若有若无的粉笔灰味。正穿过樱花大道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周砚发来的消息:老地方。
短短三个字,让她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微微收紧,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图书馆顶楼的木门虚掩着,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倾泻而入,在地面投射出一块块彩色的光斑。林浅伸手推门,指尖都透着紧张的凉意。门轴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她一眼便望见周砚倚在那排掉漆的老书架旁,手中捧着那本空白的《飞鸟集》。数月未见,他清瘦了些,黑色镜框后的目光却愈发温柔,看见她的瞬间,嘴角勾起的弧度,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
可算回来了。
周砚的声音微微发颤,快步走上前,伸手接过林浅的行李箱。指尖擦过她手背的刹那,林浅仿若触到通电的电线,麻酥酥的感觉顺着手臂窜遍全身。她赶忙从背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每张照片边角都被摩挲得发皱,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你看,
她将照片摊开在斑驳的书架上,这是我凌晨五点爬起来拍的蒙马特高地日出,天空红得像打翻的颜料盘;这是奥赛博物馆里莫奈的睡莲,画与真花仿佛融为一体;还有这张……
她顿了顿,举起一张在埃菲尔铁塔前的自拍,脖子上戴着他送的樱花项链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背面这首诗,是专门写给你的。
周砚接过照片,目光久久停驻在背面清秀的字迹上:巴黎的千万盏灯,都不及你眼中的星光。
他喉结滚动,突然张开双臂将林浅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这些日子,我天天数着樱花落了又开,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林浅靠在他怀里,听着熟悉的心跳声,鼻尖泛酸,眼眶也渐渐发烫。分开的日子里,他们靠着这些照片和书信寄托思念,此刻真实的拥抱,赋予了那些隔着时差的等待沉甸甸的意义。
周砚松开她,翻开那本《飞鸟集》,里面夹满了她从巴黎寄来的照片,每张都被他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日期和地点,边角还用胶带仔细粘好。都整理好了,
他笑着说,就等你回来,咱们一起把它们装订成册。
校园美术馆的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