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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还在太医院分拣白芷,而今却成了深宫中最肮脏的秘辛。

    常公公送来新的月华裙,云霞般的锦缎下藏着钢丝软甲。她摸着衣襟处精绣的并蒂莲,突然意识到这纹样与太子妃画像中的襦裙一模一样。

    日影西斜时,永和宫正殿传来丝竹声。云舒缩在偏殿角落,听着萧景珩醉后一声声唤阿宁,将袖中瓷片攥得更紧。

    血珠顺着手腕滴落,在青砖上凝成小小的血洼,像极了东宫雪地里凋零的残梅。

    第二章

    寒梅烙心

    腊月的风卷着冰碴子往领口钻,沈云舒跪在永和宫偏殿的青砖上,指尖正沿着雕花檀木柜的缝隙摸索。

    昨夜收拾碎瓷时,她摸到柜角有块松动的木板,此刻轻轻一推,暗格里竟掉出个褪色的牛皮纸包。

    吱呀——

    门轴转动声惊得她手一抖,纸包啪地摔在地上。萧景珩裹着玄色狐裘立在门口,眉峰凝着霜,目光扫过她摊开的医案,瞳孔骤然紧缩。

    谁准你碰这些东西他抬脚碾碎地上的纸页,玄色皂靴沾了墨渍,沈云舒,你当朕的宫是太医院

    云舒望着被踩碎的《太子妃疾症录》,喉间泛起腥甜。

    那是父亲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三月初七,太子妃心悸发作,脉若游丝,臣以参茸汤吊命;四月十五,妃娘娘咳血不止,痰中带紫,似是中了寒蝉散。

    陛下可知太子妃最后一次问诊时说什么她突然开口,声音像碎冰划过瓷片,她说阿珩,这药喝着像极了小时候你偷塞给我的蜜饯。

    萧景珩的手猛地攥紧腰间玉佩。

    那年他还是太子,总爱翻宫墙去太医院找沈太医讨蜜饯。阿宁总说蜜饯太甜,可每次他藏在袖中的蜜饯,最后都会出现在阿宁的妆匣里。

    住口!他抄起案上的汝窑茶盏砸过去,你也配提她的名字

    茶盏擦着云舒耳畔砸在墙上,瓷片崩进她发间,划得额角渗血。

    她却笑了,笑得眼尾发红:臣女不配,可臣女的父亲配。太子妃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沈叔,阿珩若知道是我求你下的毒......。

    够了!萧景珩掐住她脖颈将人提起来,你以为编些鬼话就能让朕心软当年沈氏私通北戎,证据确凿!

    云舒望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父亲临刑前塞给她的密信。

    信里说太子妃患的是心蚀症,无药可医,是她求沈太医以寒蝉散加速死亡,免得萧景珩见她形容枯槁。

    而所谓私通北戎的罪证,不过是萧景珩为保太子妃清誉,命大理寺伪造的。

    陛下可知太子妃的妆匣里有什么她喘着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半块蜜饯,和您当年翻宫墙时摔碎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萧景珩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想起阿宁出殡那日,自己发疯般翻遍她的妆奁,最后只在檀木匣底找到半块蜜饯,糖霜都化了,黏着张纸条:阿珩,别为我难过,我只是提前去忘川等你。

    你......他松开手,云舒顺着他的玄色衣摆滑落在地,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臣女替太子妃收过妆匣。云舒抚着被掐红的脖颈,望着窗外压满积雪的老梅,她临终前说,要臣女替她看着陛下,别让陛下为她疯魔。

    殿外突然传来尖细的通报声:淑妃娘娘到——

    萧景珩立刻敛了神色,转身时已恢复帝王威仪。

    云舒缩在角落,看着穿湖蓝云锦的淑妃扑进他怀里,耳尖还沾着雪:陛下,臣妾新学了惊鸿舞,在御花园梅树下跳给您看好不好

    好。萧景珩摸了摸她发间的红梅簪,目光却扫过云舒,让沈美人作陪。

    御花园的雪足有三寸厚,云舒跪在梅树下,看着淑妃踩着云履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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