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修长，“本想考医科大学，继承祖父的中药铺。”

    他指尖划过插图里的药柜，“但母亲说，演艺圈能让更多人看见我们华人的故事，就像你写一样。”

    最后一句说得很轻，像怕惊飞了回忆里的蝴蝶。

    顾雪棠也跟着坐下，膝盖碰到他的。

    她发现诗集里夹着张泛黄的收据，是2017年7月30日的吉他课缴费单，金额刚好是他出道首支单曲的版税。

    “所以，Thanakorn是你的真名，”她指着封面，“而林汉洲，是经纪人给你起的艺名？”

    他点头，指尖摩挲着诗集中的狼星图案：“狼星在我们的传说里，是带领族群寻找水源的勇士，可现在——”他望向窗外的暹罗广场，巨型LED屏正在播放他的新剧预告，“我成了被星光困住的狼，每天对着镜头说别人写的台词，连眼泪都是计算好的角度。”

    顾雪棠想起夜市里他弹吉他的模样，那时的他，眼睛里有真正的星光。

    她翻开笔记本，找到昨天在唐人街记录的片段：“中药铺老伯说，你小时候总把当归当甘草糖吃。”

    这句话让他笑了，泪痣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因为祖父说，当归能让人想起回家的路，可我现在，连回家的时间都要跟经纪人申请。”

    书店的广播响起，提醒闭馆时间。

    林汉洲突然合上诗集，塞进顾雪棠的帆布包：“帮我保管好，别让P’Tom发现。”

    他起身时，衬衫袖口滑落，露出小臂内侧的新刺青——这次不是数字，而是行极小的泰文：“湄南河知道我所有的谎言”。

    走出书店时，暹罗广场的喷泉正在表演，水柱随着泰剧主题曲起舞。

    林汉洲突然指着喷泉中央：“看，那个雕塑，是我祖父那辈华人捐建的，基座刻着‘饮水思源’。”

    顾雪棠凑近细看，发现“源”字旁边，刻着极小的狼首图案，和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