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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钱塞进内袋,猛踩油门。引擎轰鸣声中,我们接连闯过三个红灯,灼热的风灌进车窗,吹乱我散落的发丝。就在即将追上时,宁伟的车突然拐进一家酒店的停车场。霓虹灯牌在夜色中闪烁,刺得我眼眶发酸。

    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看见黄静怡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像只优雅的孔雀般扑进宁伟怀里。他们的影子在落地窗前交叠,宁伟的手抚上她的后背,动作熟稔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我握着车门把手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一只脚已经迈出车门,咸涩的夜风裹着远处飘来的情歌,突然让我清醒过来。是啊,从他踏入大学校门的那天起,聊天记录里越来越敷衍的嗯哦,打电话时突然的一句有事,匆忙挂断的电话,早就为今天埋下伏笔。我缓缓收回脚,轻轻合上了车门,喉咙里像卡着一团浸了醋的棉花,酸涩得发不出声音。

    出租车重新启动,窗外的路灯连成流动的星河,却照不亮我心里的暗角。爸爸当年恨铁不成钢的面容突然清晰起来,他站在客厅中央,手里紧攥着我和宁伟的合照,声音发颤:一个连婚前底线都不尊重的男人,拿什么给你幸福那时的我嫌他迂腐,如今想来,那些被我视作唠叨的话语,字字都是滚烫的疼。

    师傅,停在路边摊那儿吧。我望着不远处闪烁的烧烤灯牌,突然很想尝尝冰镇啤酒灌进喉咙的感觉。夜风卷起地上的碎纸屑,扑簌簌地打在车窗上,像极了我破碎的十年青春。

    蝉鸣混着烧烤架的油烟在热浪里翻滚,我赤着脚蜷缩在塑料凳上,脚趾头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砂砾。冰镇啤酒瓶外壁凝着水珠,顺着掌心滑进袖口,凉意渗进皮肤,却浇不灭心口的灼痛。

    第七瓶啤酒见底时,烤串师傅终于忍不住瞥了我一眼。我冲着他举起空瓶,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沙哑:再来!油星子在炭火上爆开的噼啪声里,恍惚又听见宁伟说等我们在同一个校园看风景。那时他睫毛上落着晚自习的灯光,而现在他吻黄静怡的模样,比炭火还烫得人眼眶生疼。

    隔壁桌的年轻情侣碰杯,笑声清脆得刺耳。我盯着铝箔纸上滋滋冒油的烤茄子,突然想起高三晚自习后,宁伟总把自己那份宵夜偷偷塞进我书包。泪水毫无征兆地砸在冰凉的啤酒瓶上,晕开杯垫上模糊的青岛啤酒字样。

    夜风卷起烧烤摊的塑料椅子,带着孜然味的热气裹住浑身酒气的我。我抓起酒瓶仰头猛灌,气泡呛得鼻腔发酸,眼前却浮现出爸爸涨红的脸——原来那些被我当成阻挠的警告,早就是穿透迷雾的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对着空酒瓶喃喃自语:爸,我错了……

    最后一瓶啤酒喝到见底时,冰块已经融化成温吞的水。烧烤摊的白炽灯在视野里晕成模糊的光斑,我摇摇晃晃起身,赤脚踩过发烫的柏油路面。身后传来摊主的喊声:姑娘,慢点走!我回头冲他摆摆手,任由夏夜的风灌进空荡荡的胸口,像极了那年梧桐树下,宁伟给我讲题时,穿过操场的风。

    我摇摇晃晃的走在柏油路上,不知为什么突然哼唱起了一首歌,一首我听过却又记不住歌名的歌。

    当我们要分手的时候该说些什么

    不该的我介入了你的心窝

    难道是简单

    说一声再见就分手

    难道是心伤

    叫我不敢对你说

    牵手的时候

    甜蜜的滋味

    你怎么对我诉说

    分手的时候

    叫我心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宁伟你个王八蛋!我瘫坐在路边梧桐树下,指甲深深抠进粗糙的树皮,泪水混着鼻涕糊满脸庞。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在满地斑驳的树影间摇曳。过往的画面如利刃般扎进心脏——他在机场牵着黄静怡的手,他们在酒店门口缠绵的拥吻,每一幕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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