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这机器昨天刚打印过人工心脏瓣膜。张哥在实验记录本上龙飞凤舞地签名，记得让你们社长把上回借的干冰枪还了。

    回廊里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灵突然把发夹拍在蔡政胸前：维修费打个折，只要你把那张糗照删了。她说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子，让人想起暗房里飘浮的显影液粉末。

    其实......蔡政低头踢开脚边的碎石，那张构图真的很好，逆光下的动态模糊......

    停！林灵举起手机，锁屏壁纸是她cos的雪女角色，你们理工男夸人的方式真可怕。要不这样——她突然凑近，柑橘香混着实验室残留的橡胶味扑面而来，你帮我拍三组场照，咱们两清。

    暮色渐浓时，蔡政在宿舍拆开相机包，发现内层不知何时被塞了张卡通贴纸。荧光粉的魔法契约字样下，林灵用圆滚滚的字迹写着：周六九点樱花大道，敢放鸽子就把你改装成人体反光板！

    当晚校园论坛悄悄飘起新帖：《震惊！实验楼惊现午夜打印机幽灵》，配图是3D打印机泛着蓝光的玻璃舱。热评第一的ID魔法少女不吃糖回复：建议检查是不是有人偷偷打印了男朋友。

    蔡政关掉网页时，摄影社群里突然蹦出消息。社长转发的动漫社合作函里，林灵的Q版头像正在挥舞魔法棒，对话框飘着一行小字：诚聘摄影师，要求：抗摔耐打，熟练掌握裙撑急救技术。

    月光爬上窗台，照在桌上的月牙发夹泛起冷光。蔡政翻开速写本，最新一页的樱花树下，有个气鼓鼓的少女正在和假发搏斗。他给画中人的鼻尖添了颗星形亮片，突然发现窗外的电线杆上贴着张寻物启事——重金悬赏逃逸摄影师，特征：背着上世纪古董相机，疑似患有直男审美癌晚期。

    鹭江大学西门外的银杏林在晨雾中泛着柔光，蔡政踩着露水调试三脚架时，听见身后传来滑轮箱碾过鹅卵石的响动。林灵今天扮的是蒸汽朋克人偶师，铜棕色波浪假发间别着那枚3D打印的月牙发夹，皮质腰封上挂满黄铜齿轮道具，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迟到了二十三分钟。蔡政故意把测光表按得啪啪响，最佳光线只剩......

    知道啦蔡师傅。林灵哗啦抖开三米长的裙撑，金属骨架在阳光下划出圆弧，先说好，今天要拍出机械与自然对抗的悲壮感。她说着把工具箱推过来，里面除常规化妆品外，还有迷你电焊枪和缠着绝缘胶带的微型电机。

    蔡政蹲下检查反光板卡扣时，发现箱底压着张皱巴巴的保证书：如因拍摄导致道具损坏，摄影师需承担液氮罐补给费用（市场价80元升）。他抬头正想抗议，却被眼前的景象噎住呼吸——林灵正在往锁骨位置粘贴仿锈贴纸，蕾丝手套滑落时露出腕间淡青色的血管。

    发什么呆少女抛来的齿轮项链砸中他眉心，快去二号机位，我要躺在那个树根凹陷处！

    当蔡政第八次调整反光板角度时，终于明白合同里抗摔耐打的含义。林灵对破碎感的执着具体表现为：要求无人机俯冲时带起落叶，结果飞行器挂上树梢；坚持要逆光拍摄导致反光板脱手，金属支架险险擦过他发顶；最要命的是她自带的烟雾装置，喷出的味气体引来三窝马蜂。

    停！蔡政抹掉脖子的汗，运动相机从领口滑进后背，我们先拍静态......

    蔡同学，林灵忽然从满地齿轮中支起身子，裙撑卡进树缝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她指尖转着那把改装成喷雾器的电焊枪，上周你在实验室修镜头的样子，特别像《攻壳机动队》里给义体抛光的老匠人。

    蔡政差点拧断云台快装板。取景器里少女狡黠的笑容正在虚化，背景是穿透林间的光柱，他忽然想起夜半修图时瞥见的那些设计稿——齿轮与蕾丝交织的战斗服下，藏着未完成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