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足够让她预判一切——19:45，王娜娜会以调整耳麦为由调换她的话筒，将备用麦里的杂音芯片塞进她的设备。

    小萌，去帮我买瓶润喉糖。她塞给周小萌一张纸条，上面画着监控室的路线图，如果遇到穿蓝色工作服的张大爷，就说我是上个月帮他孙女签过名的苏晚晴。小姑娘愣了两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点头跑开，马尾辫在身后甩出利落的弧线。

    苏晚晴走向道具区，指尖划过排列整齐的话筒，在第三支麦上停顿——前世就是这支，表面的编号被王娜娜用遮瑕膏改过。她悄悄拧开话筒底座，果然摸到黏腻的胶水痕迹，芯片应该就藏在里面。

    晚晴在干嘛呀林小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马上就彩排了，别弄坏道具呀。她穿着淡紫色练习服，胸前的水晶项链晃得人眼花——那是程砚之送的鼓励礼物，前世原主还感动得掉眼泪，现在看来，不过是资本家撒的诱饵。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支话筒的收音孔有点歪。苏晚晴笑着转身，指尖在对方手腕上轻轻一按，果然摸到突兀的茧子——那是长期使用镊子拆装芯片留下的。林小羽的表情瞬间僵硬，系统面板再次闪烁：林小羽

    悔意值+10。

    监控室里，周小萌正把润喉糖塞给张大爷：我姐说您孙女特别喜欢她在《青春练习生》里的舞台。大爷笑得眯起眼，手指在监控屏上划过：姑娘要看后台录像早说嘛，第三通道的摄像头刚好对着道具区。

    屏幕里，王娜娜的手正伸向话筒架，苏晚晴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动作。周小萌赶紧按下录像键，心跳得比秒表还快——她不知道苏晚晴为什么突然变了，但那个在走廊里抓住她手腕、准确说出父亲病情的女人，眼里有让她想信任的光。

    彩排开始前20分钟，苏晚晴走进洗手间，隔间里传来压低的对话：她怎么突然检查话筒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是王娜娜的声音，要是这次不成功，砚之哥答应的资源就没了！

    慌什么。林小羽冷笑，她不过是个没背景的练习生，就算发现了，节目组会信她还是信我们等她假唱退赛，程哥自然会捧我出道。纸团扔进垃圾桶的声音响起，苏晚晴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周小萌已经把监控录像备份好了。

    回到练习室，她故意在程砚之的偶遇路线上停留。男人穿着定制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和前世车祸现场一样刺眼。晚晴，他伸手想摸她的头，被她侧身避开，别紧张，我给你带了妈妈牌鸡汤。

    谢谢砚之哥。苏晚晴笑得像只温顺的绵羊，指尖却划过他西装内袋——那里躺着的，正是前世让她过敏毁容的药膏说明书。程砚之的身体微微僵硬，她知道，对方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单纯的练习生为何突然有了防备。

    公演倒计时10分钟，周小萌把U盘塞进她手里，掌心还带着监控室的暖意：张大爷说，录像里能清楚看到王娜娜换话筒的手指。苏晚晴点头，目光扫过化妆间里林小羽苍白的脸——猎物已经上钩，接下来，该让猎人登场了。

    三

    后台的聚光灯在睫毛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苏晚晴盯着镜中自己的眼妆——这次她故意画了锐利的上挑眼线，眼尾处暗藏银色细闪，像碎掉的玻璃渣，又像重生时见过的星光。

    下一组，苏晚晴，准备！

    脚步声在通道里回响，她摸到藏在手腕内侧的微型麦，硅胶材质贴合皮肤，是周小萌用父亲的医疗胶带改装的——那个总被忽视的小姑娘，原来有双巧手。路过道具区时，王娜娜正背对着她调整话筒，指尖在编号上快速一抹，遮瑕膏的痕迹暴露无遗。

    舞台的升降台升起，尖叫声穿透耳膜。苏晚晴站在中心位置，看着观众席上程砚之坐在VIP区，身边陪着节目组导演——前世的他，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