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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来花字长这样,倒像夫人鬓边的簪子。逗得江柳儿笑出声,指尖戳他额头:呆子,倒会胡诌。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躲在柴房里用炭条在墙上画花字,却总把竖画得像竹竿。第二日江柳儿来看,见满墙歪歪扭扭的墨迹,忽然凑近他耳边:明日起,你每认会一个字,我便让你多摸一回手。说得姜渊喉结滚动,手中的扫帚当啷落地。

    侯府要办菊花宴。江柳儿命姜渊在花厅摆孔雀开屏的花阵,他蹲在地上摆弄菊枝,忽然嘟囔:这白菊该配青砖,黄菊要衬红漆柱,就像……就像夫人穿月白衣裳配鎏金镯子。

    她故意刁难:若我要你摆出‘并蒂莲’的样式呢姜渊挠头想了半日,忽然搬来两盆红睡莲,用细竹枝将花枝缠在一处:这样算不算花瓣交叠处,露珠顺着他方才碰过的地方滚落,倒真像一对交颈鸳鸯。江柳儿看得欢喜,趁他不注意,往他衣领里塞了块桂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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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柳儿在后园堆雪人,姜渊扛着铁锹来扫雪。她忽然心血来潮,要他雕个石狮子:照着你模样雕,要威风些。姜渊憨笑:小的哪有威风样,倒像个笨牛。话虽这么说,却蹲在地上用冻红的手捏雪,粗指捏出的狮子歪嘴斜眼,倒比真狮子多了几分傻气。

    该这样。江柳儿握住他的手调整雪狮的耳朵,两人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交融。姜渊闻到她鬓边的梅花香,想起昨夜在耳房,她解下披风时,里面的中衣滑下半边肩头肌肤,

    两人在耳房私会。姜渊摸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茉莉花瓣:小的看夫人常用茉莉花熏被,便攒了些。他说话时不敢抬头,粗布袖口还沾着花房的土。江柳儿觉得,这满屋子的金粉珠翠,倒不如这包晒干的茉莉来得珍贵。

    她替他解下外衫,看见他肩头新添的鞭伤——原是前日替她去城外采折红梅,误了管事的差使。疼么她轻轻吹气,指尖抚过那道红肿的伤痕。姜渊摇头:不疼,想着是给夫人采花,便不疼了。说得她眼眶发热,忽然咬住他的肩头,像要把这疼转嫁到自己身上。

    姜渊枕着她的膝头打盹。江柳儿望着他熟睡的脸,胡茬青黑,眼角有细小的纹路,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偏生有股子让人心安的笨拙。她想起年轻时读的《牡丹亭》,杜丽娘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原以为只是戏文里的话,不想竟应在自己身上。

    柳儿……姜渊在梦中呢喃她的闺名,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她低头吻他的眼皮,咸涩的味道混着泥土气息,却比任何胭脂水粉都更让人心醉。窗外的月亮偏了,照见案上未写完的爱字——是他今日新学的,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牵着另一个裙摆飘飘的小人。

    正是:粗手偏拈细蕊香,侯门深锁费思量。情到深处无嫌忌,泥腿也能踏玉堂。

    第三回

    芸窗月·青衫误叩玉楼门

    诗曰:十年灯火误儒冠,半幅罗裙动客颜。莫道秋娘无慧眼,且看青蚨点鬓斑。

    上回书说到江柳儿与粗使家丁姜渊青枝出墙,

    却不想这侯府深宅里,偏又撞着个穷酸秀才。此人姓古名文,原是应天府学廪生,因家道中落流寓市井,靠替人抄书鬻字为生。今日便要讲这墨香引动春心荡,素手偏教腐儒痴的妙事。

    第三回

    芸窗月·青衫误叩玉楼门

    侯府西跨院的藏书阁要晒书。江柳儿正命丫鬟搬取宋刻《太平广记》,忽见角门处闪过个青衫人影——衣摆磨得发亮,却洗得纤尘不染,袖中露出半截卷成轴的宣纸,边角已泛毛边。

    何人在此徘徊她轻叩朱漆书箱,声音里带着三分威仪。那书生慌忙转身,手中书卷扑地落在青砖上,露出半阙《牡丹亭》墨稿,字迹清瘦如竹枝:晚生古文,奉账房周管事之命,来替侯府抄录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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