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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才虽是粗夯,却能得她亲手拭汗,而自己空有满腹经纶,却连触碰她袖口的勇气都无。

    古先生可是嫌夜寒听见身后有人低语,回头见是姜渊抱着炭盆,粗布衣裳上沾着草屑,夫人说东厢漏风,让小的送些炭火来。

    古文慌忙起身,见那奴才虽比自己年轻,却生得虎背熊腰,与书斋里的墨香格格不入。有劳小哥。他接过炭盆,触到对方掌心的老茧,明白为何她会对这奴才另眼相看——这侯府里,终究是要些能扛风扛雪的人。

    雪愈下愈大,古文在炭盆里添了块松炭,火星噼啪作响。案上的《璇玑图》尚未完工,他提起笔,在边角题了首小诗:侯门深锁万重春,谁识芸窗苦读人墨泪难书心底事,且将红豆种青衿。

    刚写完,便听见窗外传来脚步声,忙用镇纸压了,却不知那诗稿已被风雪卷至廊下,正落在晨起扫雪的江柳儿脚边。

    正是:青衫误叩玉楼门,墨债偏牵风月魂。莫道书生无勇骨,砚田也长并头根。

    第四回

    檀栾影·双鸳争戏一泓波,

    诗曰:墨痕未干苔痕新,粗语偏教细语嗔。檀郎不解文君意,且向花前认履痕。

    上回书说到江柳儿与姜渊暗结私好,又遇古文踏雪叩门,三人各怀心思。如今单表这侯府深院,腊月里要将藏书阁与花房打通,偏教粗夯花匠与穷酸书生共事,倒似那檀木与荆条同架,墨香共泥腥齐飞,生出许多旖旎事端来。

    第四回

    檀栾影·双鸳争戏一泓波

    江柳儿传下话来,要将西跨院藏书阁底层改作芸香花房,命姜渊搬运花器,古文校点典籍。卯初时分,姜渊扛着三尺高的青瓷花瓮转过回廊,见古文正踮脚取架顶的《齐民要术。

    江柳儿踩着木屐进来,鬓边簪着新折的蜡梅。姜渊正蹲在地上码放花盆,见她裙摆扫过青砖,慌忙起身,腰间丝绦上的并蒂莲晃了晃:夫人瞧瞧,这几盆墨兰该搁在东墙,借了晨光才显得出叶上银线。

    倒比我想得周到。她笑着点头,瞥见古文正在核对《花史》,案头摆着她昨日送的琉璃笔架,古先生可曾发现,这《花史》里‘山茶十友’的注疏有误说着便凑近,袖口的沉水香混着蜡梅香,扑了古文满鼻。

    姜渊看着她弯腰指点书页的模样,鬓边的珍珠步摇几乎要碰到古文的耳朵,心里发紧。前日在耳房,她也是这般倚着自己的肩头,教他认字。

    此刻见她对书生另眼相看,喉间像卡了根刺,竟忍不住咳嗽出声。

    可是受了寒江柳儿回头,目光扫过姜渊皲裂的唇角,袖中摸出个锦盒,这是太医院的膏药,你晚间抹些。

    古文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手中的狼毫在山茶二字旁洇开墨团。

    巳时过半,三人围坐在炭盆旁整理花谱。姜渊捧着《花镜》认图,粗指戳着瑞香的彩绘:这花小气得紧,倒不如夫人房里的含笑,开得热闹。江柳儿被他逗笑,指尖敲他额头:蠢物,瑞香别名‘睡香’,文人最喜它‘无意苦争春’。

    古文接口:元好问有诗‘香中人道睡香浓,谁信丁香嗅味同’,倒与姜大哥的妙论暗合。话一出口便觉不妥,见姜渊拧眉不懂,

    柳儿却笑着替他解释:他说你虽不懂诗,却暗合诗理呢。说着便握住姜渊的手,在他掌心画香字,指腹碾过他掌心的薄茧。

    炭盆里的松炭噼啪炸开火星,古文只觉眼前这幕刺目——她写诗时,用的是羊毫蘸朱砂,一笔一画写在澄心堂纸上;此刻教奴才写字,却直接用指尖在掌心勾勒,墨香混着体香。

    姜渊奉命去搬冰裂纹瓷盆,古文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夫人对姜大哥,倒像是对自家兄弟。

    古先生可知,侯府的奴才,哪个不是隔着三层心唯有他……忽然停住,将烧红的炭块夹进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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