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秋枫与蓝衬衫

    宫夫在礼堂侧门驻足时，演讲台上的年轻助教正弯腰调试激光笔。

    蓝衬衫后摆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截清瘦腰线，像撕开暮色的一线晴空。

    他下意识抚过无名指戒痕，转身将会议资料交给助理：告诉材料系主任，他们的开学典礼致辞该换新人了。

    一小时后，常蛇在实验室撞见正在摆弄磁流变液装置的宫夫。

    男人灰西装袖口卷到手肘，小臂线条随着加压动作起伏，实验记录本上的字迹锋利得能划破纸页。

    悬浮液在30kV电压下呈现类固态特征.…..他念到一半忽然抬头，蓝衬衫同学，劳驾递下千分尺。

    常蛇僵在门边。

    午后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宫夫银边眼镜上烙下明暗相间的刻度。

    我姓常。他抓起工具递过去，指尖堪堪擦过对方腕表。

    宫夫忽然翻转手掌，千分尺冰凉的金属棱角硌进两人掌心：常同学，你相信物质存在记忆吗

    微信提示音在充满铁锈味的空气中炸响。

    宫夫松开手，看着青年迅速后退半步的动作，低头轻笑：上周《Advanced

    Materials》有篇论文…...他边说边在实验台写下串DOI号，笔尖在数字间洇开墨点，关于磁流变液在瞬态磁场中的记忆效应。

    2022-9-5

    18:47

    宫夫：[图片]文献已发邮箱。

    常蛇：哈哈哈哈哈谢谢教授。

    宫夫：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

    宫夫：今天帮我省了半小时预热时间。

    宫夫：作为回报。

    宫夫：[图片]图书馆七楼东区B-18-6。

    宫夫：1992年版《智能材料界面力学》。

    宫夫：全美只剩三本纸质版。

    常蛇盯着手机屏走进电梯，镜面轿厢映出他揉皱的衣角。

    七楼东区尘封的书架间，宫夫说的那本书正躺在晨光里，书脊夹着张洒金笺：致解开磁场密码的人——宫。

    他翻开扉页，一行铅笔批注划过德文段落：

    真正的控制从理解屈服开始。

    ——

    第二次偶遇发生在校咖啡馆。

    宫夫端着伯爵红茶坐下时，常蛇正在推导非线性振动方程。

    玛瑙袖扣擦过演算纸，在阻尼系数项留下道银灰弧线。

    这里用李雅普诺夫函数会更优雅。宫夫抽走钢笔，笔尖游走时加州桂香淡淡飘散。

    常蛇看着自己凌乱的草稿逐渐被改写成精妙的矩阵，突然按住对方手背：您衬衫沾到咖啡渍了。

    宫夫低头看领口褐痕，笑着解开第一颗纽扣：人过四十果然容易出丑。

    常蛇瞥见他锁骨下的十字架项链随呼吸起伏，突然被塞进块方巾：擦擦眼镜，你右镜片有指纹。

    微信提示音在桌面共振。

    常蛇解锁屏幕，看见宫夫发来的仿真模型正在旋转——正是他卡了三天的多物理场耦合问题。

    男人起身整理西装褶皱：明天下午材料表征课..….他顿了顿，记得穿这件蓝衬衫，方便我观察织物应力分布。

    ——

    周五傍晚的实验室，常蛇听见宫夫在走廊压低声音：爸爸赶不上家长会了，让妈妈带你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离心机嗡鸣声里，男人推门时的表情已恢复平静：小常，过来看这个。

    温热手掌覆上他手背，共同握住显微镜调焦旋钮。

    宫夫的呼吸扫过他耳尖：注意双相钛合金的晶界迁移…...

    常蛇盯着目镜里的金属世界，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