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尾。奶猫们推着首印的《蒲公英通讯社》列队而出,每本书的扉页都嵌着蒲公英种子,油墨用的是老周女儿珍藏的1997年母版墨。
沈青梧将猫爪图书馆的牌匾挂上门楣,陆时安锁骨处的烫伤疤贴着林意浓新戴的铅字项链。穿驼色大衣的女人调试着复活的老印刷机,滚筒转动声惊醒了信箱里沉睡十年的蒲公英。
奶猫们突然集体跃上琉璃瓦檐,爪尖挂着晨露的金线。阿斑的金绿眼瞳映出整条街的书店橱窗——每家都摆着《蒲公英通讯社》,橱窗倒影里1997年的少女与如今的林意浓隔着时空共捧新书。
该给阿斑加薪了。
陆时安晃了晃猫罐头钥匙串,奶猫们推来的活字工资单上画满小鱼干。沈青梧在救助站顶楼播撒蒲公英,种子落处生出铅字形的三叶草,每片都刻着流浪猫的领养日期。
林意浓签售会那日,阿斑蹲坐在《雾起时》书堆上监工。穿校服的女孩抱着当年那本绝版书挤到前排,内页的银杏书签已长成透明标本,脉络间藏着的铅字幸正在晨光中舒展。
老印刷机吐出最后一本书时,蒲公英海啸般漫过铅字院。奶猫们在花絮间追逐母版墨的香气,阿斑将爪印按在林意浓的新作终章——那里原本卡住的句号,此刻正生长成通往春天的猫爪形隧道。
玻璃橱窗永恒定格这瞬:三个女人的掌心叠着猫爪,铅字在蒲公英雨中呢喃,而书店的时钟永远停在猫咪打盹的春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