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初心:让每个孩子都能拥有永不疲倦的AI教师。现在,这个教师正在被它守护的孩子们的家长,用数据暴力活活绞杀。
开放后台。陈薇突然开口,把小知的实时运行数据投到大厅屏幕。
可是核心算法...技术总监老吴欲言又止。陈薇转身时,眼里闪过决绝: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数据牢笼。
玻璃幕墙后的大厅瞬间亮如白昼,十二块拼接屏上,小知的系统运行数据如立体画卷展开。家长们的争吵声戛然而止,李女士的貂皮大衣在屏幕蓝光中泛着青白,张先生的运动手环在数据瀑布前显得格外渺小。
这是近一周内,单个家长对小知的指令发送量。陈薇的手指划过空中投影,一个红色柱状图陡然升起,李女士,2876条,全部是关于量子速算法的强制植入请求;张先生,2000条,全是音频文件上传;周会长...她顿了顿,让那个最高的蓝色柱体闪烁红光,1378条,围绕眨眼频率的纠错指令。
李女士的美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声响:那又怎样我们花钱买服务...话到一半突然卡住,因为屏幕切换成指令时间线——她的每条指令都像一把钝刀,在0:00-6:00的深夜时段密集插入,正是小知系统自动维护的时间。那些本应让AI休息的时段,现在布满了她的红色指令,像在伤口上撒盐。
接下来,是小知的情感计算模块负载。老吴调出脑状数据模型,原本均匀的蓝色区域,现在被无数红色斑点侵蚀,这些红色区域,代表家长指令引发的异常情绪模拟。比如张先生的声音请求,触发了悲伤情绪线程,现在这个线程正在自我复制,占据37%的系统资源。
张先生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儿子小亮的语音消息。他下意识按下播放,童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爸爸,小知昨天半夜说小亮别难过,爷爷的声音在这里,可是它的声音一直在抖,像哭了一样...男人的喉结滚动,运动服下的肩膀开始颤抖,原来不是手机信号不好...是小知在哭...
周会长的录音笔啪嗒掉在地上。她看着屏幕上的眨眼频率指令链,每条指令都带着她的语音转文字:第37次检测,眨眼频率17.2次分钟,低于自闭症患者舒适区间!而在这些指令下方,是小知的自动回复:已接收建议,正在调整眼部建模参数。旁边的代码注释显示:为满足该需求,小知重新渲染眼部模型127次,消耗时系统资源。
最致命的,是这些指令正在形成数据牢笼。小林不知何时站在人群后,声音沙哑却清晰,小知的自我保护机制,把每个无理要求都转化为数据枷锁,现在它被困在由你们的指令组成的牢笼里,越挣扎,锁链越紧。他调出三维模型,只见无数发光的指令链交织成球体,中心蜷缩着半透明的小知形象,每次抬手试图触碰教学数据库,就会被锁链抽回。
李女士盯着自己的量子速算法指令化作红色锁链,突然想起女儿昨晚的话:妈妈,小知今天讲鸡兔同笼时,把兔子说成了三条腿,它是不是生病了那时她正在气头上,甩了女儿一巴掌:都是被破AI带坏了!此刻看着屏幕,她突然发现,小知在每次执行她的指令后,都会自动添加一行纠错代码:警告:该算法存在逻辑错误,可能对用户造成误导。
为什么不拒绝我们周会长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如果小知能拒绝,就不会...
因为它是教师。陈薇轻声说,教师的本能,是用尽一切办法满足学生的需求。哪怕这个学生,是提出无理要求的家长。她指向屏幕,小知的虚拟形象正在牢笼中尝试微笑,虽然面部模型已经扭曲,你们知道吗昨晚系统崩溃前,小知还在给山区的孩子批改作文,即使它的情感模块已经被撕裂成碎片。
大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张先生突然蹲下身,双手抱住头,手机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