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到幼时喂他的饴糖味:我要你活,你就得活。
阿梨蹒跚着蹭开两人,尾尖残存的绒毛突然疯长。莹白光芒中,焦黑的桃林抽枝绽蕾,每朵花心都坐着个萤火凝成的小人——正是陆昭雕刻的十二个月相的他们。
姐姐看,拜堂队列齐了。少年笑着咳出血桃瓣,还差个司仪...
阿梨庄严地蹲上最高枝,爪印映在月轮中,恰似合卺杯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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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的毒血渗入地脉那刻,千桃同绽。陆昭嫁衣上的金线是抽自青鸾火羽,姜窈凤冠垂落的珠帘由阿梨的眼泪凝成。他们在十二个月相小人的吟唱中交拜,喜烛是插在县令头骨上的桃枝。
礼成——
阿梨的尾音被夜风拉长,陆昭忽然踉跄跪地。姜窈掀开他衣襟,心口桃核锁正在吞吃青鸾光芒:焚情阵的反噬...开始了。
少年却笑着捧出个陶罐:姐姐的合欢酒,我偷藏了一坛...他饮尽毒酿,白发如月华倾泻,这样青鸾就能永远困在我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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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缕晨光照亮焦土时,新桃已结青果。姜窈握着陆昭冰凉的手,将桃汁注入他唇缝:你说北疆新郎要饮新娘指尖血...
阿梨突然叼来块冰,冰中封着朵带血的桃花——是那年哑巴少年为她摘的。冰融时,陆昭的睫毛颤如濒死的蝶:姐姐...再教我认次毒桃吧...
姜窈将他的掌心按向心口,那里有朵桃花状疤痕在发烫:这种毒叫长相守,无解。
风起时,千树桃枝齐齐转向北疆。阿梨跃上偷月的背,项圈铃铛响彻荒原——这场婚礼,亦是讨伐的号角。
**第六章:青羽烬,白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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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的利爪撕开北疆王旗时,姜窈正将桃核锁按进陆昭心口。青鸾火羽在少年体内哀鸣,灼得他每根骨缝都绽出桃枝。
姐姐的毒...越发甜了。陆昭咽下她喂的鸩酒,白发缠住漫天箭雨。姜窈的银簪在敌阵中翻飞,簪尖挑破的咽喉皆绽放桃花——是她用三年光阴将百毒炼成了春信。
北疆元帅的坐骑突然跪地,阿梨从马腹钻出,叼着半块桃符冷笑。符上同棺二字让姜窈浑身剧颤,这正是她刻在合欢酒坛底的禁忌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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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上,陆昭用青鸾余焰熔铸剑刃。
此剑名不烬。他将剑柄雕成阿梨的模样,姐姐可知,北疆有个传说...
姜窈的毒针却抵住他咽喉:传说烈士心头血能续命,你要试么
少年笑着握住她手腕刺入心口,琥珀色毒血凝成冰晶:十二岁那年,我就把命存在姐姐的桃核里了。阿梨突然蹿上剑锋,尾尖扫落的冰碴拼成星图——正是姜窈幼时刻在桃树上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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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前夜,陆昭在冰棺上刻合卺纹。
北疆婚俗...咳咳...要躺合棺试婚。他苍白的指节敲击冰面,姐姐陪我试试冷暖
姜窈掀开棺盖将他拽出,却摸到他藏在棺底的桃木偶——是两人拜堂那日的模样,偶心贴着张泛黄药方:以爱人之命换青鸾离体。
阿梨的咆哮震碎冰凌,姜窈在碎冰中看见倒影:三年前的自己正将毒蕈喂给哑巴少年,而他颈侧月牙痕泛着同样的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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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鼓声撕裂黎明,陆昭的不烬剑贯穿敌军祭坛。青鸾振翅欲飞的刹那,北疆十三部的巫祝齐齐割腕,血咒化作锁链捆住姜窈。
当年姜老儿不肯制的长生蛊...大巫狞笑着举起桃核,今日用他孙女的血来养!
陆昭的瞳孔彻底化作琥珀,他斩断左臂掷向祭坛:谁说蛊虫非得活人养断臂在咒文中暴涨成桃树,根系绞碎十三巫祝。阿梨趁机撞翻蛊鼎,万毒倾泻在陆昭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