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没考上本科开始的。母亲在纺织厂每天站十二小时，换来我补习班费用。而我在干什么跟着刘倩她们追星、看，高考作文甚至没写完。

    还不走陈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自行车把手上挂着装竞赛题的文件袋。我慌忙站起来，却因为蹲太久踉跄了一下。他下意识伸手扶住我胳膊，又触电般松开：你...最近很用功。

    路灯下他的影子很长，我突然想起前世同学会上听说他去了斯坦福读博。那时我正被客户骂得躲在楼梯间哭，手机屏保还是高中毕业照。夜风吹得我打了个喷嚏，他犹豫片刻，从书包里掏出本笔记：我的物理错题集，也许对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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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模考试的阴影

    下周全市一模！李老师敲着黑板，这次要按真实考场排座位！教室里哀嚎声中，我盯着课表上03月07日的日期——前世这次考试我只考了380分，父亲看到成绩单后摔碎了酒瓶。

    凌晨四点，我蹑手蹑脚在厨房背单词。母亲上夜班前温在锅里的粥已经凉了，就着咸菜喝的时候，发现冰箱上贴着闺女加油的便利贴，字迹是父亲歪歪扭扭的。鼻子一酸，我翻开陈默的笔记本，里面红蓝黑三色笔迹工整得像印刷品，连草稿都分门别类贴了标签。

    林小满！物理老师突然点名，我慌忙站起来。你说说这道题选什么黑板上是道电磁学选择题，我盯着陈默笔记里相似的例题，结结巴巴说出答案。老师惊讶地推推眼镜：正确...但下次要主动举手。

    课间操时刘倩故意撞我肩膀：装模作样给谁看呢她指甲上还残留着昨天做的美甲亮片。前世我巴结她只为蹭网吧会员卡，现在却注意到她校服口袋里露出的香烟盒。教导主任突然出现，我下意识把刘倩往身后拽了拽。

    你疯啦她甩开我的手。我没解释，只是想起前世她因吸烟被记过，高考前退学的结局。

    放学时下起雨，我在校门口看见父亲撑着破伞的身影。他左脚有点跛——那是去年在工地被钢筋砸的，前世我嫌他丢人总是躲着走。现在却小跑着钻进他伞下，雨水顺着伞骨漏在他肩膀上。爸，我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是盗版书店买的《高考冲刺》，以后别买这种书了，我们老师有发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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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深夜的父母心事

    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听见玻璃瓶倒地的声音。客厅里父亲醉倒在沙发上，茶几上散落着花生壳和半瓶廉价白酒。前世我会摔门进屋，现在却轻手轻脚收拾起来。母亲夜班回来时，我正用热毛巾给父亲擦脸。

    你爸今天...去工地应聘又被拒了。母亲眼眶通红地摘掉口罩，右脸颊有被机器烫红的印子。我突然想起这就是她面瘫的开始——长期熬夜加班导致的面神经炎。洗衣机轰隆运转的声音盖住了我的哽咽，我蹲下来给她泡脚时，发现她脚底板有厚厚的茧。

    凌晨两点，我偷偷推开父母卧室的门。父亲震天的鼾声中，母亲在台灯下粘鞋帮的手被胶水烫出好几个水泡。床头柜上摊着我的月考成绩单，381分上用红笔画了好几个圈。她突然咳嗽起来，又怕吵醒父亲死死捂住嘴。我咬着嘴唇退回房间，把浙江大学的照片从墙上撕下来，换上手写的百日冲刺计划表。

    第二天生物课，我在显微镜下看细胞切片时走神了。前世母亲就是在送我上大学那年查出肺癌的，因为长期吸入纺织厂粉尘。粉笔头突然砸中额头，老师怒道：林小满！有功夫发呆不如背背有丝分裂特征！

    放学时陈默被物理老师叫走，我在办公室外听见保送清华的名额几个字。前世我嫉妒这些学霸，现在却突然冲进去：老师！我想报名周末的补习班！满屋老师惊讶的目光中，李老师笑了：好，但你要保证每天睡足六小时。

    公交车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