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医院里的守护

    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睁开眼，医院苍白的屋顶映入眼帘，后脑传来阵阵钝痛。

    醒了

    程昱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转头看见他坐在病床边，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手里还捏着已经变形的矿泉水瓶。

    我...

    脑震荡，需要观察三天。他直接打断我，声音沙哑得可怕，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那条威胁短信：我的手机...

    在这里。林姐从门口冲进来，眼睛红肿得像桃子，吓死我了！要不是程老师发现得早...

    原来当时程昱察觉异常赶回来，正好撞见我被拖走的场景。那个鸭舌帽是徐子阳的私生粉，想教训我一下。

    徐子阳已经发声明道歉，林姐递给我温水，但他粉丝还在闹，说你自导自演...

    够了。程昱突然起身，她现在需要休息。

    林姐欲言又止地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仪器滴答声格外清晰。

    程老师，我小声问，拍摄进度...

    停了。他站在窗前背对着我，全员等你复工。

    这句话像块石头压在我心上。前世就因为我耽误进度，被整个剧组排挤...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程昱突然转身，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怒火，该道歉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

    我愣住了。他向来冷静自持，从未这样失态过。

    我...习惯了。我苦笑着低头，以前遇到这种事，只能自己扛...

    床垫突然下陷，程昱坐在了床边。他伸手轻轻托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听着，现在不一样了。你有经纪人，有公司，有...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我。

    最后那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重重砸在我心上。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轮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柔软。

    程老师，我鼓起勇气问，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突然，他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因为你是...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导演带着花束闯进来：苏晚！好消息！《暗香》入围了威尼斯电影节！

    程昱立刻恢复了平时的疏离，起身让出位置。导演兴奋地讲述着意外入围的经过，我却注意到程昱悄悄退到了角落。

    等导演离开后，我才发现床头多了个丝绒盒子。打开是一枚蓝宝石耳钉，和之前他送的蝴蝶胸针正好配成一套。盒底压着张纸条：三天后复工，拍第121场。——C

    我急忙翻看剧本——第121场是女主角伤愈后重返舞台的戏码，全片最高光的独舞段落。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姐发来的链接。点开后我倒吸一口冷气——某八卦论坛曝光了苏晚遭私生粉袭击的全程监控视频，徐子阳粉丝群里的策划聊天记录也被一并公开。

    舆论瞬间逆转。更令人震惊的是，星空传媒同时宣布永久终止与徐子阳的所有合作，并起诉涉事粉丝。这种强硬作风在业内极为罕见，网友纷纷猜测：程昱和苏晚到底什么关系

    我偷偷看向正在窗边打电话的程昱，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金边。他忽然转头对上我的视线，嘴角微微上扬，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看邮件。

    17.

    涅槃之歌的诞生

    邮件里静静躺着一份乐谱，标题是《涅槃》，副标写着《暗香》主题曲demo。我颤抖着点开附件，前奏响起的一瞬间就湿了眼眶——这旋律分明是在复刻我决赛时的原创曲《重生》，但编曲更加磅礴，歌词也改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