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相叠的掌心里，幺鸡牌的鎏金涂层正化作指证铁证。

    13

    麻将馆吊扇在头顶吱呀转动，将消毒水味和檀香混成令人眩晕的漩涡。

    我指尖触到牌桌裂缝里凝固的蜡油，那是三年前母亲教我用麻将测谎时滴落的。

    靳潜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保洁服上漂白剂的味道刺得我想流泪。

    你对家抓牌时小拇指抽搐了三次。

    他佯装替我拢头发，喉结擦过我耳垂的温度却出卖了紧张。

    对面枯瘦的老太太正用布满针眼的手摸向九条牌，腕间佛珠撞在桌沿的节奏突然乱了。

    那正是母亲临终心电监护仪最后的长鸣声频率。

    护士长染着墨绿色甲片的手指划过牌堆，新款美甲边缘的碎钻刮过幺鸡牌。

    我盯着她无名指根部发白的压痕，那是长期佩戴婚戒的痕迹，可医院档案显示她从未结过婚。

    牌面翻转时突然闪过暗红反光，幺鸡的眼睛位置赫然有三道细长抓痕，与母亲遗体右肩的伤口完全重合。

    八万。

    靳潜突然提高声调，这是提醒我注意第八轮摸牌的暗号。

    他借着捡牌的动作扯松领口，锁骨处那道旧伤疤因充血变得猩红——每次遇到放射性物质残留就会这样。

    牌桌下的铁支架突然传来高频震动，我轮椅扶手的金属管也跟着发烫，这是三米内有强辐射源的预警。

    对家打出的九条牌在空中诡异地旋转半圈，牌背粘着片干枯的火龙果皮。

    靳潜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用的视觉干扰手法。

    当幺鸡牌第三次出现在护士长门前时，他猛地按住我轮椅刹车，虎口处青筋暴起——这是行动信号。

    杠上开花！

    我推倒牌墙的刹那，翡翠色麻将突然渗出粘稠液体。

    靳潜抄起保温杯泼向牌面，暗红液体遇水竟发出滋滋声响。

    几年前的记忆突然刺进太阳穴，母亲被推进焚化炉前，指甲缝里也有这种带着放射性荧光的血渣。

    牌桌轰然塌陷的瞬间，靳潜用后背替我挡住飞溅的木屑。

    暗格弹出的老式录像带撞上吊扇，纷扬落下的灰尘在投影光束里组成1314绝密档案字样。

    视频里年轻二十岁的护士长戴着口罩，正将针头扎进保温箱里婴儿的囟门。

    绿色药剂在针管里泛着和麻将血水相同的光泽。

    保温箱编号是0427。

    我浑身发抖地摸向自己后颈，那里有块火焰形胎记。

    靳潜突然撕开左袖，同样的印记在他肘窝处发烫——这是我们被调包的铁证。

    护士长踢翻的椅子撞开暗格第二层，整排贴着放射性废料标签的针管滚落出来，最新那支的刻度还停留在2.5ml。

    我抓住她手腕时触到冰凉的金属物体，那是嵌在皮肉里的微型注射泵。

    她狞笑着扯开衣领，锁骨下埋着的药剂囊正在倒计时：

    当年没烧死你，现在正好送你们母女团聚。

    靳潜突然将整壶茶水泼向吊灯，电路短路的火花引燃了飘散的药粉，在空气中爆出母亲最爱的茉莉香。

    这是她查案时专用的暗号烟雾。

    录像带突然跳转到新画面，穿防护服的女人正从火龙果田挖出个铁盒。

    当她转身时，围巾滑落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泪痣。

    护士长的美甲深深抠进牌桌裂缝，幺鸡牌上的血痕突然开始移动，在桌面拼出证人保护计划终止的摩斯密码。

    窗外传来推土机的轰鸣，整面墙的麻将牌簌簌震动。

    靳潜扯下窗帘裹住我，那些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