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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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拆了怀表改装的机械监听器,每当护士长摸牌,簧片就会记录她指尖震颤频率。
牌桌突然倾斜。
我俯身捡牌时,瞥见靳潜用痰液在桌底粘着的火龙果皮,果肉纤维拼出地下室三个字。
护士长踢开麻将凳,露出的地板接缝里渗着暗红液体。
正是三年前母亲遇害现场出现的放射性碘-131药剂颜色。
诈胡罚酒!
靳潜佝偻着背递过搪瓷杯,杯底暗格弹出的手术刀片划破护士长袖管。
她遮掩伤疤的粉底脱落,露出的皮肤纹路竟与母亲指纹存档完全一致。
牌友们突然集体咳嗽,对家假牙里掉出半截微型胶卷——显影后是护士长在地下室分装放射性物质的监控截图。
麻将桌轰然塌陷。
朽木碎屑里露出铅板封口的地下室,成箱的放射性药剂贴着火龙果专用营养剂标签。
靳潜拽着我跳向墙角,他后背撞裂的石灰墙里嵌着母亲的工作牌。
塑封夹层渗出荧蓝液体,遇空气燃烧成1314的火焰编码。
10
地下室的霉斑在探照灯下翻卷如鳞片。
靳潜捻起通风管口的积灰,指腹摩挲间粉尘簌簌坠落:
凶手身高172,左腿比右腿短3毫米——看这侧倾的尘渍。
他撕开伪装成保洁服的橡胶外皮,汗湿的背肌贴上冰冷墙面,炭笔勾画的侧写人像随肌肉起伏变形:
左利手,每周四换防护服,因为这天药厂会处理带火龙果味的医疗废料。
我摆出清一色牌型,幺鸡对应通风管拐角,九条指向锈蚀的排风扇。
当最后一张十三幺拍在水泥地裂缝处,靳潜突然踹开墙砖。
嵌在夹层的证物袋裹满火龙果浆,母亲的工作证在黏液里泛着冷光。
童年被火灼伤过右膝,所以常年穿高筒防护靴。
靳潜的炭笔戳向人像膝盖,笔尖挑起的墙灰落在我手背,灼烧感与三年前火灾逃生时一模一样。
护士长的脚步声在走廊炸响,我掀翻麻将桌的瞬间,九筒滚进地缝卡住暗门滑轨。
裂缝里露出的防护靴筒沿,编号1314的烫痕正在渗血。
苏护士好雅兴。
护士长的高跟鞋碾碎满地麻将牌,假睫毛在探照灯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靳潜佯装弯腰捡牌,后颈仿真皮肤因汗渍卷边,露出母亲用手术刀刻的火焰纹路:
地下八圈输光养老金,不如改玩捉迷藏
他抖落的骰子里掉出半片陶瓷刀,正是母亲遇害时被折断的凶器碎片。
防护靴突然震颤。
我扯开内衬时,发黄的手术排班表黏着干涸火龙果汁。
母亲遇害当天的麻醉记录被红笔圈出,护士长签名栏的林美玉三字,笔迹与产房调包记录上的苏蔓出生证明完全一致。
靳潜猛地将我按倒在地,他后背撞碎的日光灯管里迸出1314的荧光编码。
与排班表上的手术时间重合——13点14分,正是母亲心脏停跳的法定死亡时刻。
11
消毒水味混着麻将牌的竹香在康复科飘散。
我转动轮椅穿梭在病床间,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从母亲遗物箱翻出的火龙果干渣。
麻将复健赛的告示刚贴出,护士长就带着三个长期卧床的病友来报名,金属托盘里的注射器随着她右腿拖行的节奏叮当作响。
杠上开花要有彩头才尽兴。
余光瞥见护士长扶腰坐下时,白大褂后襟露出一截褐色药膏贴。
靳潜穿着保洁服在角落擦窗,抹布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