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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长乐宫的鲛绡帐浸着糜烂的合欢香,沈烬雪跪在十二折紫檀屏风后,腕间银链随着更漏声轻颤。屏风上投出两道交缠的身影,太后染着丹蔻的指甲正划过萧承凛心口旧伤,那里凝结的蓝血与合欢酒混成妖异的靛青色。

    哀家赏的酒,凛儿也不肯饮么鎏金护甲掀翻酒盏,琥珀色的液体泼在萧承凛裸露的胸膛。烬雪盯着在地毯上蜿蜒的酒渍——遇血竟生出细如发丝的红虫,正是谢珩炼制的相思缠。

    萧承凛突然扼住太后咽喉,玄铁眼罩边缘渗出的血珠坠入酒壶。他仰头将混着蛊虫的合欢酒灌入自己伤口,喉结滚动间蓝血转为墨黑:母后可知,这酒里的蛊,最喜至亲之血

    屏风轰然倒塌,烬雪撞见太后腕间深紫瘀痕——与哑仆当年被铁链磨出的伤痕如出一辙。染血的合欢香突然暴烈,熏得宫灯接连炸裂,飞溅的琉璃碎片中,她望见萧承凛后背浮现的北境舆图,正是用沈家军黥刑之法刺就。

    阿沅姑娘跪乏了吧太后突然扯过烬雪,染毒的护甲划过她腰间月牙胎记。剧痛中,烬雪惊觉胎记下埋着的玉牌碎片——与冰河棺椁上的谢氏徽记严丝合合。

    萧承凛的佩刀劈开鎏金榻,藏在暗格中的密匣滚落。三百封未寄出的书信散落如雪,每封落款都是凛儿亲启,字迹竟与沈夫人绝笔信相同。太后突然癫狂大笑,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烙印——与沈老将军的虎符缺口完全契合。

    你以为沈家为何非死不可她染血的指尖戳向萧承凛眉心寒毒斑纹,因为这孩子身体里流着南疆巫血!合欢酒中的蛊虫突然暴长,顺着萧承凛的伤口钻入血脉。

    烬雪扯断银链缠住太后手腕,链坠的陨铁碎屑遇血燃起蓝焰。火焰中浮现出哑仆的脸,她翕动的唇形在说:阿凛,娘亲对不住你...萧承凛瞳孔骤缩,手中酒壶坠地,琼浆在地面蚀出沈家祠堂的星象图。

    更漏声刺破死寂时,谢珩的白衣掠过残破的窗棂。他手中的玉埙吹出《鹤归谣》的调子,太后腕间瘀痕突然暴裂,钻出密密麻麻的金蚕蛊。萧承凛扯过烬雪挡在身前,却见她后颈的蛊虫正拼出玉门关已破的字样。

    王爷现在可懂了烬雪将发间玉簪刺入心口,淡金血液浇灭蛊虫,你我都是局中的药引。她染血的指尖抚过萧承凛眉心血纹,那里正浮现出哑仆自焚前比划的最后一道手语:焚图保子。

    五更梆子敲响时,太后突然七窍流血。她死死攥住烬雪裙裾,吐出的血沫里裹着半枚金箭:十二道...是哀家...未尽的话语被破晓的晨光斩断,琉璃窗映出萧承凛破碎的倒影——他的左眼重瞳里,映着三百具浮出冰河的青铜棺。

    第十四章

    鹤唳孤城

    冷宫的青砖缝里钻出枯黄的蒿草,沈烬雪踩着谢珩的脚印踏入荒殿。檐角铁马在朔风中发出鹤唳般的悲鸣,她望着廊柱上剥落的朱漆——那是永庆三年御赐的贤德殿匾额残片,五年前母亲曾在此教授宫妃箭术。

    此人见过真正的布防图。谢珩的白玉杵挑开三重铁锁,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疯妇蜷缩在蛛网密布的佛龛下,哼唱的《鹤归谣》突然变调,竟与哑仆自焚前的韵律分毫不差。

    银针刺入百会穴的刹那,疯妇浑浊的眼珠突然清明。她枯爪般的手撕开褴褛衣衫,锁骨下的凤凰金印泛着幽蓝——正是前朝废后才有的黥刑印记。阿凛...我的阿凛...她突然抢过佛前长明灯,火舌舔上衣襟时,烬雪看见她后腰的月牙胎记与萧承凛臂上烙印如出一辙。

    母亲!谢珩突然暴喝,药杵击飞燃烧的梁木。这个从来温润如玉的男子此刻面目狰狞,袖中飞出七枚银针封住疯妇命门。然而老妇已将烛台插入心口,烈焰中抛来半枚双鱼玉佩——与萧承凛眼罩暗扣的纹路严丝合缝。

    灰烬腾起的瞬间,烬雪袖中蛊虫突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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