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里面的尸体竟都戴着与烬雪相同的月牙面饰。
阿姐...萧承凛的刀锋突然调转,斩断自己一缕发丝。发丝坠入血泊的刹那,密道顶部落下三百支金箭,箭羽系着的密信在火光中显现:双生子祭阵,玉门永固。
五更梆子声穿透水雾时,烬雪在箭雨中抓住萧承凛的护腕。他玄铁甲胄缝隙里掉出半枚玉珏,与她颈间的双鱼佩严丝合缝。温泉突然倒流,将两人卷入暗河,湍流中三百具冰棺如幽灵列队,棺盖上星象图正与石壁刻痕重合。
第十九章
冰河碎玉声
暗河的水流将血色嫁衣卷成赤莲,沈烬雪在冰棺碰撞的间隙抓住铁索。萧承凛的玄铁护甲勾住她腰间玉带,两人坠入冰湖瞬间,她看见湖底沉着数百具青铜面具——每张都是五年前刑场刽子手的制式。
父亲烧的是假图!记忆随寒流涌入脑海,她看见烛火摇曳的书房里,父亲将真正的布防图塞进檀木匣,匣面火漆印着双头蛇图腾。冰水灌入肺腑的剧痛中,她踢开萧承凛的桎梏,嫁衣如曼珠沙华在幽蓝深水中绽开。
铁匣卡在青铜面具堆里,锁眼插着半枚玉珏。烬雪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入锁孔,暗格弹开的刹那,先帝私印滚过她腕间旧疤——那处被哑仆推入冰河时留下的伤痕,此刻竟与玉珏纹路完全契合。
渔网突然兜头罩下,倒刺扎进后背。萧承凛在冰面收网的力道,恰如当年刽子手拽紧绞索。她隔着冰层望见他独眼里翻涌的暗流,手中铁匣突然迸射毒针,三百根金针在冰水中拼出玉门关暗道图。
你果然留着后手。萧承凛震碎冰面,玄铁护甲掐住她咽喉。铁匣坠地裂成两半,密信被水流冲上冰层,显影粉遇冷浮现血字:双生子祭阵,地火方熄。烬雪突然拽断嫁衣金线,线头缠住湖底青铜面具,扯出的竟是哑仆的脸。
冰湖突然沸腾,血色嫁衣在漩涡中化为灰烬。萧承凛的刀锋抵住她心口时,谢珩的玉埙声自冰裂缝隙传来。所有青铜面具应声竖立,露出背面刻着的沈家军名录——每个名字都对应冰棺中的尸身。
现在杀我,玉门关三百瓮火油即刻引爆。她将先帝私印按进萧承凛胸前的伤口,淡金血液遇玺印朱砂,凝成沈夫人临终比划的手语:阿凛护姊。
五更梆子声震落冰棱时,烬雪在血色冰晶中看清真相——当年冰河下沉的并非沈家幺女,而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巫童。真正的布防图烙在巫嗣后背,随着双生子血脉觉醒才会显现。
第二十章
血鉴
冰层在重压下发出龙吟般的裂响,沈烬雪的指尖刚触及铁匣暗纹,萧承凛的玄铁护腕已扣住她脚踝。两人纠缠着坠入暗河时,血色嫁衣碎片如离瓣的曼珠沙华,在浮冰间染出蜿蜒血路。
这匣子你碰不得!萧承凛的独眼在幽蓝冰水中泛起妖异紫芒,五指深深掐进她肩头旧疤。铁匣撞上河底沉冰的刹那,冰面折射的月光突然聚焦在他眼球——琥珀色瞳孔竟如琉璃盏般透亮,将光影拧成银针,刺入铁匣机括。
喀嗒。
机关弹开的脆响混着冰棱碎裂声,三百具南疆巫师的冻尸从穹顶冰层显现。他们保持着结印姿势,眉心皆插着金箭,箭羽系着的符咒正是先帝私印拓片。烬雪被暗流卷向巫尸群,腕间铁链勾住一具幼童尸体的臂钏——那孩子面容与萧承凛儿时画像别无二致。
罪己诏...萧承凛的嘶吼在冰水中化作气泡。他徒手捏碎冻住诏书的冰晶,明黄绢帛遇水浮出血字:朕愧对沈氏,然巫嗣不除,国祚难安。绢角火漆印被暗流冲散,露出底下掩藏的双头蛇图腾——与谢珩后颈黥印如出一辙。
烬雪趁机夺过铁匣残片,锋利的边缘割破萧承凛掌心。淡金血液融入冰水,竟唤醒巫尸手中的引魂幡。数百道符咒无风自动,在暗河中拼出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