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都这样，我当初往竞争对手鱼缸里倒辣椒油时——

    我改良了方案。罗小奋把芒果酱换成榴莲糖浆的收据拍在桌上，他们通风系统太老旧，不如直接收买保洁......话音未落，全组人的眼睛突然亮得像发现腐肉的秃鹫。

    笑面佛破天荒地亲自送来奶茶时，罗小奋正盯着电脑屏保上妹妹发来的毕业照。甜腻的芋泥味道弥漫开来，他突然想起信达前台那盆濒死的绿萝——原来职场和植物的生存法则一样，要么成为施化肥的人，要么变成被烧根的杂草。

    4

    异味公关的诞生

    巨鳄集团十八楼的空气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往常弥漫着廉价咖啡与汗臭的走廊，此刻飘荡着一股诡异的酸香。罗小奋站在电梯里，看着西装革履的高管们不自觉地翕动鼻翼——他们像一群嗅到腐肉的秃鹫，却不得不假装对气味毫不在意。

    臭鼬组的门牌被人用金粉重新描过，下面多了一块亚克力牌子：异味公关事业部。罗小奋推开门时，腐竹姐正往打印机里倒入橙红色液体，机器发出痛苦的嗡鸣，吐出的文件每一页都带着火锅底料的辛辣。

    功臣来啦！酸笋哥一个箭步冲上来，他今天罕见地打了领带，虽然上面的油渍依然清晰可见。他塞给罗小奋一个烫金信封，里面是人事部刚送来的调令：即日起担任异味公关总监，直属副总裁办公室。

    豆泡叔从堆积如山的螺蛳粉箱后面探出头：知道为什么升你吗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正在疯传一段视频：信达资产的股东们戴着防毒面具开会的狼狈样。董事会觉得，能把臭味玩出商业价值的，你是头一个。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打印机停止了呻吟，腐竹姐的红指甲悬在半空。所有人都盯着罗小奋的右手——那瓶没开封的芒果酱正在他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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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

    别说了。腐竹姐突然把一叠文件拍在他胸口，下午三点，你要用这个对付审计组。文件袋里装着一包鲱鱼罐头浓缩液，和一张写着财务部通风管道图纸的餐巾纸。

    副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能将城市尽收眼底。罗小奋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西装还是那套西装，但领带已经换成了真丝的。笑面佛递来的茶杯里漂浮着枸杞，杯沿干净得能照出人影。

    小罗啊，知道为什么选中你吗副总裁的手指在实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节奏，因为你不只会放臭味——他忽然压低声音，你懂得在什么时候收手。

    窗外的乌云正在聚集。罗小奋摸到口袋里妹妹发来的消息：哥，我收到信达的实习offer了！他的拇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笑脸表情。

    回到工位时，臭鼬组正在分食庆功蛋糕。酸笋哥把奶油抹在年度优秀员工奖状上，腐竹姐的新键盘闪着RGB炫光。罗小奋打开抽屉，发现那瓶芒果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瓶贴着特级标签的螺蛳粉浓缩汁。

    打印机突然自动吐出一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今晚七点，地下二层见。——豆泡叔。纸张边缘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闻起来像是放馊了的鸡汤。

    电梯下降到地下二层时，灯光忽明忽暗。罗小奋数着心跳声，忽然想起入职那天前台说的话。负三层的按钮不知何时被人用口香糖堵住了，像一只沉默的眼睛。

    5

    馊水里的金钥匙

    审计组进驻的那天，巨鳄集团破天荒给每层楼都发了空气清新剂。罗小奋盯着手里桃子味的喷雾罐，发现成分表最后一行写着道德中和剂。走廊里，后勤部的人正忙着给打印机更换墨盒——黑色液体散发着地沟油的腻香。

    小罗啊，这个你拿着。笑面佛突然出现，往他西装口袋塞了支镀金钢笔。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