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看着玻璃门外举退费纸牌的家长。穿公主裙的小女孩把脸贴在玻璃上，呵出的白雾模糊了周年庆促销的贴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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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卜凡蜷缩在消防通道，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裁员名单的截图，N+1的补偿金勉强能支付舞蹈教室下季度的房租，这个残酷的现实让他胃部一阵绞痛。安全出口绿牌在他头顶闪烁，像极三年前邹艳跌坐在雨中的交通警示灯。

    他们默契地开始互相欺骗。

    邹艳为了生计偷偷接商演伴舞，脚踝被钢管磨破却只能藏在及膝长靴里；卜凡则在凌晨时分前往物流园搬货，将工牌小心地藏在西装的内袋中。直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两人在社区医院的急诊室不期而遇——邹艳的脚踝肿得如同紫萝卜，卜凡的右手则吊着绷带，两人几乎同时伸手摸向包里那张伪造的‘出差行程单’。

    离婚吧邹艳突然说。诊室叫号器跳到013时，卜凡发现她攥着缴费单的指节发白，那是他们给孩子起名用的便笺纸。

    雨砸在防雨棚上的轰鸣中，医生喊出014号邹艳的瞬间，卜凡突然抓住她轮椅把手：你记不记得共享厨房的燃气费该交了

    他们浑身湿透地冲进雨幕，轮椅在积水里划出歪扭弧线，像极了初遇时那辆失控的外卖电动车。邹艳的笑声混着哭腔飘进卜凡的领口，烫得他心脏发疼。

    6

    至暗时刻

    邹艳凝视着舞蹈教室转让告示上撕扯的裂痕，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回，那是三年前她满怀憧憬贴上招生简章的日子。隔壁钢琴培训的老板娘探头提醒：小邹啊，社区在招共享厨房合伙人……

    话没说完就被手机提示音打断，卜凡的失业补偿金到账通知和信用卡还款日撞个正着。他蹲坐在菜鸟驿站内，细心整理着即将代发的尾货衬衫，618大促后的退货高峰，让他的副业收入仅能勉强支撑房贷的利息支出。

    暴雨突至的夜晚，两人在7平方米隔断间里核对账单，手机屏幕发出的冷光，照亮了那些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红色数字。邹艳突然发现卜凡在记录她随口提过的社区老人用餐需求，泛黄的笔记本上画着奇怪的动线图。

    你记得王奶奶说儿女买的智能药盒不会用卜凡眼底闪着邹艳陌生的光，李叔想找帮忙代做饭的，陈阿姨需要陪护去医院……这些是不是可以

    雨点砸在铁皮屋檐上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邹艳看见三年前那个摔在雨里的自己，正透过时光的裂缝朝此刻微笑。

    7

    星火燎原（上）

    王奶奶的轮椅缓缓碾过共享厨房光洁的瓷砖，邹艳正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盒鲜肉馄饨装进保温袋中。三十七个药盒整齐排列在架子上，每个都标注着不同的用药时间，仿佛在默默闪烁。与此同时，智能蒸箱发出三声清脆的完成提示音，这些设备虽为二手，却是他们用婚礼司仪的存款精心换来的。每一台设备的购置，都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希望和对生活的热爱。

    小邹啊，这萝卜丝饼比我儿媳妇做得还酥。陈阿姨把空餐盒摞在回收处，突然压低声音：对面楼老张家的保姆回老家了，你们能不能……

    玻璃门突然被重重推开。卜凡拎着滴水的头盔闯进来，工装裤上沾着泥点，眼睛却亮得惊人：谈成了！社区同意把老年食堂二楼给我们当仓储！

    邹艳擦汗的手顿在半空。三天前这个男人还蹲在菜市场剥毛豆，现在他手里晃动的合作协议却泛着鎏金暗纹。她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他笔记本上歪歪扭扭的代厨服务四个字，如今正在变成墙上密密麻麻的预约单。每一个字都像是他们共同梦想的见证，记录着他们从无到有的每一步。

    深夜盘点时，邹艳在收银机底层发现两张泛黄票据。一张是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