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

    尤其是中宫那位一向端庄得体的魏皇后，在听到心腹嬷嬷低声禀报，说陛下正在彻查纯元皇后旧物，特别是当年所用香料时，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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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真心初现

    自那日苏娆无意中点破长生香的疑窦，萧景珩便下令秘查，整个太医院和内务府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之下。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已悄然涌动。而作为这一切导火索的苏娆，却仿佛置身事外，安稳地待在碎玉轩。

    不久后，一道封赏的圣旨打破了这份平静。因侍驾有功，性资聪慧，莞才人苏娆，晋为莞贵人，并赐居椒房殿偏殿——揽月轩。

    椒房殿，历来是皇后居所，虽只是偏殿，但这无疑是莫大的荣宠，也是皇帝向整个后宫释放的一个信号：这位莞贵人，在他心中分量不轻。

    消息传开，后宫哗然。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几乎要将揽月轩的门槛烧穿。

    华贵妃沈清瑶在翊坤宫又摔碎了一套名贵的茶具，气得咬碎银牙，却也只能暂时隐忍，毕竟皇帝秘查旧案的风声也传到了她耳中，她不敢在此刻轻举妄动，惹火烧身。

    搬入揽月轩后，苏娆的生活似乎并未有太大改变，依旧低调谨慎。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萧景珩来的次数更多了，停留的时间也更长了。

    他不再仅仅是透过她看纯元皇后的影子。他会问起她在家时的趣事，会考校她的诗词歌赋，甚至会在批阅奏折遇到烦心事时，来她这里坐坐，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待一会儿。

    苏娆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技能和系统偶尔提供的知识碎片，总能应对得体，时有妙语，让萧景珩在她身上发现了越来越多不同于纯元皇后的、独属于苏娆的闪光点。

    这日，两人在御花园偶遇。暮春时节，牡丹盛放，姹紫嫣红。萧景珩屏退了随从，与苏娆并肩漫步在花丛小径。

    你似乎很喜欢这些牡丹萧景珩看着苏娆驻足在一株姚黄前，眼神专注。

    臣妾只是觉得，它们开得热烈绚烂，纵情燃烧，纵使花期短暂，也了无遗憾。苏娆轻声道，微风拂过，吹起她鬓边的一缕发丝。

    萧景珩心中微动。婉音也爱花，但她更爱的是梅花的清冷孤傲，或是兰花的幽静娴雅。而眼前的苏娆，却欣赏牡丹的恣意奔放。她们是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了无遗憾……萧景珩咀嚼着这四个字，眼神有些悠远，人生在世，谁又能真正了无遗憾他想起了英年早逝的婉音，心中掠过一丝痛楚。

    苏娆侧头看他，阳光透过花叶的缝隙落在他俊朗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也映出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伤感。她的心，没来由地，轻轻颤了一下。

    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对这个原本只存在于设定中的帝王，有了更立体的认知。他并非全然薄情，只是将深情错付，又被皇权束缚，活得压抑而孤独。偶尔流露出的脆弱，竟让她生出一丝……不该有的怜惜。

    不，苏娆，清醒一点！她暗自告诫自己。他是皇帝，是这个封建王朝的最高统治者，他的感情能有几分真更何况，他最初接近你，只是因为那张脸。

    理智迅速回笼，苏娆压下心中那点涟漪，决定实施一个计划——一个试探他心意的计划。

    几日后，萧景珩又来到揽月轩。苏娆正临窗练字，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萧景珩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目光却被她手腕上系着的一块玉佩吸引。那玉佩，正是他上次在宴会上赏赐给她的那块和田玉。此刻，玉佩被一根精致的绛色丝绦系着，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你倒是很喜欢这块玉佩。萧景珩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