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现的落地窗（这里本应是砖墙），她看见十二个西装革履的α-07站在马路对面，用完全相同的神情举起枪。

    青铜戒指突然逆时针转动，林夕眼前炸开新的预知画面：七天后自己将跪在星空下的祭坛，亲手把匕首刺进跳动的心脏。而祭坛四周矗立的十二根石柱上，赫然雕刻着她从出生到此刻的所有人生片段。

    游戏开始。

    数百本书籍同时爆开，纸页在虚空组成旋涡。林夕纵身跃出碎裂的玻璃窗，腕表显示00:00。雨滴悬浮在空中，她坠入霓虹交织的夜色，身后传来古老编钟的轰鸣——那是公元937年长安城宵禁的钟声。

    第二章

    血色拼图

    暴雨在挡风玻璃上炸成血雾，林夕猛打方向盘冲进市立殡仪馆的侧门。后视镜里十二个α-07正在雨幕中分裂，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般晕染出更多残影。腕表倒计时显示167:22:17，玉牌在她掌心烫出焦糊味。

    太平间不锈钢门自动滑开时，冷气裹着福尔马林味扑来。法医陆沉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冰晶，他正用镊子夹起尸体胸口的皮肤——那个本该被留在图书馆的追杀者此刻躺在解剖台上，胸口的刺青像活物般蠕动。

    死亡时间十二小时前。陆沉头也不抬地说，手术刀划开尸体的肋骨，但监控显示他三小时前还在追杀你。

    林夕的呼吸凝在口罩里。解剖灯下，尸体内脏泛着诡异的珠光，如同裹着保鲜膜的过期食材。当陆沉挑开胃袋，数十枚微型芯片伴着黑血涌出，在托盘里拼出她身份证号的最后四位。

    过来看这个。陆沉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胸口赫然是与尸体相同的α-07刺青，今早发现的，而且...他按下打火机，蓝色火苗舔舐皮肤时刺青变成β-19，我是三个月前给你父母做尸检的人。

    手机在此时震动，匿名信息弹出一张泛黄的照片：2003年4月7日的产房，护士正把青铜戒指塞进婴儿皱巴巴的掌心。附言写着：你埋的那对夫妇只是饲养员。

    解剖刀突然扎进尸体眼球，陆沉拽着林夕扑向冷冻柜。子弹击碎玻璃器皿的爆响中，六个α-07从通风管钻出，他们的虹膜同时闪烁红光。林夕发动时空凝滞的瞬间，看见陆沉指尖触地，整面地砖突然爆成金属尖刺贯穿追兵。

    分子共振只能维持三十秒！陆沉嘴角渗血，拽着她撞开备用通道。身后太平间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重组声，被金属刺穿的尸体正将自己从钢钎上撕下来。

    冷藏车冲破雨幕时，林夕腕间的倒计时突然加速。167:00:00变成166:59:59的刹那，青铜戒指将新的幻象烙进她视网膜：十二岁的自己站在车祸现场，正从燃烧的汽车里拖出两具焦尸——那两人腕上戴着与陆沉同款的军用腕表。

    别看后视镜！陆沉猛踩油门。林夕转头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融化，另一个面孔从皮下浮出：那是产房照片里抱着她的病号服女人。挡风玻璃突然浮现蛛网裂纹，卡车从岔路横撞而来的瞬间，时空涟漪再次展开。

    这次她看见了更深层的真相：整座城市在紫色闪电中坍塌成代码流，无数黑影从地缝爬向祭坛。而七天后浑身是血的自己跪在中央，手中匕首正刺入陆沉的心脏。

    认知污染进度43%。机械音混着耳鸣炸响。林夕在时间重启的眩晕中抓住陆沉手腕，他军用腕表的内侧刻着褪色的观测站第三哨兵。

    冷藏车撞破护栏飞向海面的瞬间，陆沉撕开衬衫露出后背——那里布满与青铜戒指相同的血管状纹路。他掏出个怀表塞进林夕手里，表盘玻璃下封着片带编号的婴儿指甲。

    记住，你第一次死亡是在......浪涛吞没了后半句话。林夕在咸涩的海水中睁开眼，看见十二个陆沉正在海底行走，他们胸口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