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发现指节上的旧伤又渗出血来。处理叛徒时,她故意留了活口,听着对方哭号着是林家的人干的,忽然想起昨晚看见傅砚教林九月认账本的场景。
回到别墅时,书房传来低低的争执声。苏念贴着门板,听见林九月带着哭腔: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死人...砚哥,我害怕...
别怕,她不会伤你。傅砚的声音带着哄小孩的温柔,她是我的刀,只会用来杀敌。
刀。苏念闭上眼,指甲掐进掌心。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永远只是件武器。三年前缅甸那次,她替他挡了一枪,醒来时他说我的玫瑰不能有事,现在想来,不过是怕刀断了而已。
推开门时,林九月正缩在傅砚怀里,指尖揪着他衬衫下摆。男人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念念,你怎么——
货被截了,是林家。苏念打断他,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账本上,正是她上周整理好的码头货物清单,而我们亲爱的九月妹妹,刚好姓林。
林九月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恨意: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砚哥养的一条——
啪!苏念的耳光比脑子更快。少女摔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却仍笑着:疼吗砚哥可舍不得打我。
傅砚站起身,西装褶皱里露出腰间的枪套:念念,别闹。
闹苏念忽然想笑。她转身离开书房,听见身后传来林九月的啜泣声,和傅砚低声的安慰。走廊尽头的落地镜里,她看见自己嘴角的淤青,和三年前被敌人打伤时一模一样——那时傅砚发了疯似的屠了整个帮派,现在却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小雏菊说。
5
银铃与血迹(2025年4月)
慈善晚宴的水晶灯太过刺眼,苏念盯着镜中自己的黑色露背礼服,后颈的玫瑰刺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摸了摸耳垂上的银铃耳钉,忽然想起林九月腕间的那串,和自己初到时戴的一模一样,只是内侧多了朵小雏菊。
苏小姐今晚真是艳压群芳。带着香水味的女人凑近,是敌对势力陈老大的女儿陈雨薇,不过听说傅先生最近养了朵小百花,怎么,腻了带刺的玫瑰
香槟杯在指尖转动,苏念笑着望向远处和林九月跳舞的傅砚。男人的手虚扶在少女腰后,像极了三年前带她跳第一支探戈时的模样。陈雨薇的话像根细针扎进心脏,她忽然抬手,将整杯香槟泼在对方脸上。
你!陈雨薇尖叫着后退,高跟鞋踉跄踩住裙摆。苏念抓住她手腕,指甲掐进脉搏:记住,我这朵玫瑰的刺,专扎多嘴的苍蝇。
后台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苏念寻声望去,看见林九月缩在墙角,裙摆上沾满红酒渍,面前是碎了一地的香槟杯。傅砚蹲在她身边,正在检查她脚底是否受伤,听见脚步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念念,去处理记者。
不耐。苏念怔住。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林九月趁机扑进他怀里,指尖划过他衬衫领口:砚哥,疼...
男人的喉结滚动,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酒渍。苏念忽然想起自己19岁生日那晚,喝醉了撞碎水晶灯,傅砚也是这样蹲在她身边,任她抓着他的手哭,最后抱着她回房间,整夜守在床边。
不用麻烦姐姐。林九月从傅砚口袋里摸出薄荷糖,塞进嘴里时嘴角扬起得意的笑,砚哥说,这是安抚紧张的良药。
糖纸的响声像道惊雷。苏念看着傅砚默认的表情,忽然觉得嘴里发苦。原来连这点温柔,都不再是独属于她的了。她转身离开,听见身后传来林九月的低语:砚哥,她好可怕,像个杀人狂...
她只是不懂温柔。傅砚的声音混着糖纸的脆响,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带刺的玫瑰,终究需要小心呵护。
6
暴雨将至(2025年5月4日)
墓碑前的野草被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