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尖尝到咸涩的泪——是她为过去流的泪，也是为未来流的蜜。远处的魔火池倒映着两人的影子，比任何魔界密术都要真实。

    4.

    魔界的往生殿里，阿宁看着墙上悬挂的冥婚图，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画上的女子穿着与她

    identical

    的婚服，男子戴着陆昭三千年前景天台上的面具，背景是盛开的曼珠沙华——那是她前世最爱的花。

    这是……

    是我们的婚礼。陆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久违的颤抖，三千年前景天台上，你说仙宗规矩太多，要先和我私定终身。

    啾啾用翅膀拍开桌上的冥婚书，上面盖着九霄圣女的朱砂印：宿主大大你看！这婚书写着生同衾，死同穴，他早就把你绑定了！

    顾承泽的怒吼从殿外传来：沈清禾！你竟敢与魔修冥婚，这是给九霄仙宗蒙羞！

    阿宁转身，看见男子带着仙宗弟子破门而入，剑上还沾着魔界小妖的血。她轻抚过婚书上的昭字，突然笑了：蒙羞当年你和云纾在我的婚床上双修时，可曾想过羞

    陆昭趁机搂住她的腰，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掐了掐——这是他们约定的绿茶启动暗号。阿宁秒懂，转身埋进他怀里：陆哥哥，他们好可怕……

    别怕。陆昭抬眼，眼底却毫无温度，当年我能从杂役爬到惑心司司长，靠的可不是心软。他指尖凝聚魔气，婚书上的朱砂印突然化作锁链，缠住顾承泽的脚踝。

    啾啾飞到婚书上，用尖嘴啄着顾承泽的画像：看到没这才是正版男主！你个冒牌货，赶紧带着你的绿帽子滚回仙宗！

    顾承泽挣扎着挥剑，却在看见婚书里掉出的安胎符时，瞳孔骤缩——那是沈清禾前世为他怀的孩子，却被云纾设计流产。

    禾儿，你竟然有过我们的孩子……

    别提那个无辜的孩子！阿宁的声音里带着痛，是你亲手把他扼死在襁褓里，就像你亲手扼死我们的爱情。

    陆昭突然咳嗽起来，鲜血滴在婚书上，将生同衾染成死同穴。阿宁这才惊觉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魔界始祖的共生契约正在反噬，他每用一次魔气，就离魂飞魄散更近一步。

    陆昭，别用魔气了！她按住他的手，我们还有别的办法！

    男子轻笑，指尖替她拂去泪痕：阿宁，你知道吗这具身体早就千疮百孔，能撑到现在，全靠想再见你一面的执念。

    啾啾突然展翅，尾羽显现出完整的预言：红绳绕颈非劫数，是三千年的情劫终于圆满。

    顾承泽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想起沈清禾曾说过：承泽哥哥，你知道为什么曼珠沙华总在黄泉路上盛开吗因为它们在等错过的人。

    如今，她的曼珠沙华正在魔界盛开，而他，只是个连错过资格都没有的路人。

    我不会让你死的。阿宁突然祭出断情鞭，鞭身缠绕着她与陆昭的记忆碎片，顾承泽，把你偷藏的还魂丹交出来，我可以留你全尸。

    男子惨笑：你以为我还会帮你救别的男人

    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陆昭擦去嘴角的血，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让她回到你身边错了——她只会恨你到骨子里，连轮回都不愿与你同路。

    这句话像利剑，刺穿了顾承泽最后的伪装。他颤抖着掏出玉瓶，里面躺着颗泛着金光的丹药——那是用云纾的心头血炼的，本想留着救自己的命。

    阿宁接过丹药，却在喂给陆昭时，故意掰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我。

    你疯了！陆昭想推开她，这丹药只够救一个人！

    那就一起死。她强行将丹药推进他嘴里，反正我们早就签了冥婚书，生同衾，死同穴，谁也别想抛下谁。

    顾承泽看着他们相拥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