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突然想起千年前的春日，沈清禾在琼花树下对他笑：承泽哥哥，等我们成仙了，就去凡界看孔雀开屏好不好

    如今，她的孔雀正在为别的男人收拢尾羽，而他，连说好的机会都没有了。

    沈清禾，他轻声说，祝你幸福。

    话音未落，他挥剑斩向自己的元婴，化作光点消散在魔界雾霭中。阿宁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口的情蛊终于彻底死去——这次，是真的两清了。

    陆昭醒来时，看见阿宁趴在他床边，指尖还攥着半颗丹药。啾啾站在窗台上，尾巴上的天机纹已经消失：恭喜宿主大大，情劫已渡，现在可以和绿茶哥哥双宿双飞了！

    嘘——陆昭轻拍阿宁的背，让她多睡会儿，这丫头，总爱逞强。

    啾啾翻了个白眼（孔雀版）：得了吧！你才是逞强的那个，明明偷偷用禁术·魂契把她的伤全转到自己身上了！

    阿宁突然睁眼，嘴角还沾着他的血：陆昭，下次再敢独自扛伤，我就把你绑在孔雀笼子里，每天听啾啾骂你绿茶。

    男子轻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遵命，我的圣女大人——不过在那之前，是不是该补一场真正的婚礼了

    魔界的天空突然裂开缝隙，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阿宁看着陆昭眼中的自己，突然明白——有些错过，是为了遇见更对的人；有些痛苦，是为了让幸福更有分量。

    啾啾趁机展开尾羽，在阳光下开出五彩斑斓的屏：婚礼必须有我当司仪！还有，我要吃魔界最好的糖霜糕！不然就把你们的洞房细节全抖出去！

    陆昭挑眉：小家伙，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去仙宗当镇山神兽

    你敢！啾啾炸毛，宿主大大救我！绿茶男要谋害灵宠啦！

    阿宁看着吵吵闹闹的一人一鸟，突然笑出眼泪。她知道，属于她的故事，终于从痛变成了甜——而这一切，都要感谢那个勇敢的、不完美的自己，和那个愿意为她成为绿茶的男人

    6.

    魔界的永夜城张灯结彩，连向来阴森的魔火池都漂满了曼珠沙华。阿宁穿着陆昭亲手绣的婚服，袖口绣着她最爱的孔雀纹，而新郎官正被啾啾按在镜子前涂斩男色口脂。

    宿主大大你看！啾啾得意地晃着爪子上的化妆刷，我给绿茶哥哥画了个深情落泪妆，保证你看了想立刻洞房！

    陆昭无奈地任它折腾，眼底却闪过狡黠：小孔雀，等会儿婚礼上要是敢乱说话——

    我懂我懂！啾啾翻了个隐形白眼，不就是夸你宇宙第一深情、魔界第一茶仙嘛！放心，本司仪专业得很！

    婚礼进行到交换神魂契约时，天空突然降下金光——九霄仙宗新任掌门捧着赦罪书飞来，身后跟着顾承泽的转世幼崽小承（已被啾啾训成毒舌学徒）。

    沈清禾仙子，掌门恭敬行礼，当年之事全系前任掌门蒙蔽，仙宗特来请您归位。

    阿宁挑眉，指尖抚过陆昭送的同心结：归位我现在可是魔界第一夫人，仙宗容得下我这尊魔妃

    小承突然开口，奶声奶气却带着啾啾的毒舌味：容不下就把仙宗拆了！反正我师父说，仙宗的门槛比我屁股还脏！

    全场寂静三秒，随即爆发出魔妖两界的哄笑。陆昭轻轻咳嗽一声：小承，师父没教过你祸从口出吗

    幼崽缩了缩脖子，却在看见阿宁偷笑时，立刻挺起胸膛：怕什么！师娘这么厉害，就算拆了仙宗也没人敢说半句！

    契约仪式结束后，阿宁看着腕间与陆昭共生的情纹，突然想起三千年前景天台上的心悸——原来命运早有安排，那个被她随手救下的小杂役，终将成为她的宇宙中心。

    阿宁，陆昭递来杯魔界特调忘忧酒，以后想做什么

    她仰头喝完，酒液在舌尖化作甜味：想去凡界看孔雀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