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程序】。天花板传来金属摩擦声，上百只机械蜘蛛破顶而入，复眼里的红光锁定了林默的位置。

    哥哥，你为什么要逃

    熟悉的声音让林默浑身血液结冰。病房门口，站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穿白色连体衣，手里握着和周明远同款的遥控器——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弟弟，或者说，另一个自己。

    第八章

    命运对决

    机械蜘蛛的毒牙即将刺入后颈时，林默抓起床头柜的玻璃瓶砸向周明远的机械头颅。金属碎裂声中，对方的头部滚落在地，却仍在狞笑：没用的，我们有三百个你这样的实验体。

    男孩按下遥控器，机械蜘蛛群改变方向，目标锁定了周明远的机械躯体。爸爸说，你是失败品。男孩歪头，眼睛像两汪死水，但妈妈在火场保护了你，所以我只能当替代品。

    林默的预知画面第一次真正看见未来：实验室里，成排的培养舱中漂浮着和他长相相同的躯体，每个额头都有编号。而眼前的男孩，是0713-2号，本该在他死后启动的备用实验体。

    你以为系统在救你男孩踩着机械蜘蛛走近，每次任务，都是我们在制造危机。广告牌断裂的螺丝，是我拧松的；化工厂的爆炸，是我设置的定时装置。

    林默握紧手术刀，系统界面显示寿命余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29年2个月20天、29年2个月15天……他突然冲向窗口，预知画面里，楼下的消防气垫正在充气——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哥哥，你跳下去会死的！男孩尖叫着按下遥控器，机械蜘蛛喷出蛛丝缠住林默的脚踝。他咬碎口中的血腥味，用手术刀割断蛛丝，在坠落的瞬间，看见男孩眼中闪过一丝人类的恐惧——原来，替代品也会害怕死亡。

    第九章

    轮回终结

    林默，你被开除了。总监的声音响起时，林默正站在天台边缘，指尖还残留着高空坠落的刺痛感。水箱的渗水在地面汇成水洼，倒映出他没有伤痕的脸——时间，回到了任务开始的第一天。

    系统界面不再显示寿命，取而代之的是跳动的乱码。林默摸向口袋，催款单还在，母亲的未接来电还是37个，但掌心多了道愈合的疤痕——上一世跳楼时被铁丝划伤的印记。

    这次，我要自己改写剧本。他掏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注册账号时，指尖悬在预言者1996上，最终输入普通人林默。

    预知画面涌来：三小时后，母亲的主治医生会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三百万的转账记录；六小时后，周明远的实验室会被消防检查，发现违规存放的易燃易爆品；十二小时后，暗网悬赏令突然失效，因为齿轮的机械残骸被丢在化工厂废墟。

    但最清晰的画面，是病房里的母亲，正对着手机屏幕笑——屏幕上，是林默新发布的直播预告：今天，教大家如何用三天凑齐三十万手术费。

    他走向天台入口，路过油漆桶时踢了一脚，铁锈红的颜料在地面画出新的轨迹。这一次，他不做被系统操控的棋子，而是要做——下棋的人。

    第十章

    新的开始

    消毒水气味中，林默握着母亲的手，看她小口喝着粥。床头的花瓶里插着樱花，是护士小姐姐送的。手机震动，新闻推送弹出：

    《本市破获特大人体实验案，涉案企业市值一夜归零》

    《神秘主播普通人直播筹款，三天募集善款超三百万》

    评论区里，有人说他是预言家，有人说他是骗子，但更多的留言是：求下期直播！林默关掉手机，注意到母亲枕头下露出一角泛黄的照片——是他五岁时和父母的合照，照片背面有行褪色的字：小默，别怕黑夜，黎明总会来。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穿白大褂的医生抱着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