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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晚了!陨核已经开始......

    谢珩将我推入最近的光幕,反手将星图按进胸膛。他的身体逐渐透明,背后展开的却是三年前出征那日的朝阳:记得去玄武街买桂花酥,别总喝冷酒......

    时空坍缩的轰鸣吞没了尾音。我跪在二十一世纪的水泥地上,面前躺着半块焦黑的青铜板。警笛声由远及近,而我的手心赫然有道月牙疤,正渗出淡金色的血。

    (番外·照水)

    永和二十九年的春分,我在临安城外的栖霞寺栽下第七棵桂树。山雾漫过新刻的碑文,将谢顾氏三个字洇得模糊,倒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胭脂。

    小沙弥送来素斋时,我正在读北疆来的信笺。薄宣上字迹瘦劲,写碎叶城今年开了双色雪莲,写驼铃惊起沙狐,写某个放羊的孩童在古战场拾到半块护心镜。

    施主年年清明来栽树,是为故人祈福么

    我望着檐角晃动的铜铃,想起顾明懿总说铃铛声像碎玉。那日地宫坍塌后,我在暗河下游寻了三天三夜,只找到她半幅染血的袖角。金丝绣的忍冬花纹里缠着根白发,太医令说是急火攻心所致。

    是赎罪。我摩挲着腕间褪色的红绳,那夜她替我包扎时系上的,若有人问起,就说后山桂树林里葬着件嫁衣。

    小沙弥似懂非懂地合十离去。竹影扫阶而过,恍惚又是她执笔在军报上勾画的侧影。世人皆道镇北将军谢珩克妻,却不知我书房暗格里锁着三十九封和离书——从永和二十六年立春写到惊蛰,字字句句都是放她自由。

    暮鼓响起时,山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九背着药篓闯进来,玄色劲装下摆还沾着漠北的沙。

    将军,碎叶城的暗桩有消息了。他解下青布包裹,有人在黑市见过苏挽月。

    我手一抖,茶汤泼湿了信笺。墨迹晕染处,恰好是那句沙丘下有处温泉,蒸腾时像极了夫人煮的云雾茶。

    不可能。我盯着布包里的青铜残片,这是从她心口剜出的暗器,三年前我亲手...

    是易容术。十九展开羊皮卷,上面绘着女子耳后的朱砂痣,北狄死士营的秘法,用尸油养出人皮面具。

    山风突然变得刺骨。我望着供案上那尊檀木牌位,想起顾明懿跪祠堂那夜。若当时肯多看她一眼,或许就能发现苏挽月腕间的金铃暗藏机关,或许就不会错过她欲言又止的九个瞬间。

    属下查过当年劫药的马匪。十九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们接到的密令盖着顾相私印,但印泥掺了昆仑紫草——这种西域药草,只有苏家商队能弄到。

    记忆突然裂开细缝。永和二十三年上元节,我在顾府后院遇见个扫雪的丫鬟。她抬眼时眸中水光潋滟,说姑爷怎的偷折小姐的梅。后来才知那是苏挽月,三日前刚被顾相收作义女。

    去查苏家祖籍。我攥紧那块青铜片,边缘的狼头纹刺进掌心,还有顾明懿生母的墓。

    夜雨来得急。我在藏经阁翻检旧档时,油灯忽然爆出灯花。泛黄的族谱上,顾明懿生母林氏的名字旁,赫然注着苏字。蝇头小楷写着:林州苏氏,永和三年没入贱籍。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墙上悬挂的玄铁剑。剑穗上的白玉玲珑球裂了道细缝,三年来我始终不敢拆开——那夜地宫崩塌前,顾明懿往里面塞了张字条。

    将军!十九浑身湿透冲进来,手中攥着半块玉佩,苏家祖坟是衣冠冢,棺木里藏着这个!

    玉佩上的螭龙纹与我那块恰好合成圆月。内侧刻着生辰八字,却不是苏挽月的——永和六年三月初七,顾明懿真正的诞辰,比婚书上足足早了两年。

    暴雨倾盆的夜,我终于颤抖着撬开玲珑球。褪色的桃花笺上字迹斑驳,是她用金疮药写的密信:

    见字如晤。护心镜夹层有北狄密文,需以白醋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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