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们比家人温暖多了。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她偷偷在阳台哭，因为身份证性别变更被驳回。

    当时我还以为她是为游戏里的装备强化失败难过，原来真正的暴击伤害藏在现实副本里。

    伸手把她拽进怀里，闻到发间淡淡的碘伏味——那是她每天给手术疤痕上药的味道，比任何香水都更真实。

    其实最搞笑的是，苏晚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游戏里的SSR宝箱，做完隆胸手术那天，我戴着引流管躺在病床上打游戏，结果你非要教我打竞技场，说‘治疗也要学会走位躲技能’。我怕你发现我说话有气无力，特意开了变声器装大叔，结果你说‘夜雨你今天操作怎么像喝了假酒’。

    我忍不住笑出声，想起那段时间夜雨总在团战里突然挂机，借口是家里断网，原来真实原因是护士来换药了。

    低头看见她锁骨下方的疤痕，像道未愈合的代码注释，突然明白为什么游戏里她的角色总穿着高领长袍——不是为了时尚，是为了遮住那些让她想起疼痛的印记。

    想不想看看我手术前的样子苏晚突然跳起来翻行李箱，掏出本泛黄的相册。

    第一页是个穿奥特曼T恤的小男孩，抱着比自己还高的毛绒熊，胸前别着三好学生奖章。

    这是十岁的苏明轩，她指着照片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孩，那时候最大的梦想是当奥特曼，结果现在成了给奥特曼加血的奶妈。

    翻到中间页，画风突然突变：十六岁的少年穿着女装校服，假发歪戴在头上，表情比BOSS战灭团还僵硬。

    第一次穿裙子去漫展，苏晚摸着照片上磨白的边缘，躲在厕所哭了半小时，怕被认出来，又怕没人认出来。后来还是直播间的水友教我‘把裙子当成游戏皮肤，想换就换’。

    相册最后一页是张合照，穿白大褂的医生搂着穿护士服的苏晚，背景是医院走廊。

    这是主刀医生陈姐，她指尖划过对方胸前的工作牌，她总说我是她见过最会打游戏的患者，手术前还在病房里和我连线打副本。

    照片里的苏晚化着淡妆，睫毛膏却在眼角晕开，像哭过又笑过的痕迹。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童年，父母总说男生就要有男生的样子，于是我把喜欢的粉色积木藏在床底，把对编程的热爱说成打游戏。

    原来我们都曾在现实副本里卡关，只是她选择给自己换套皮肤，而我选择躲进代码构筑的虚拟世界。

    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我合上相册，握住她戴过无数次虚拟戒指的手，你游戏账号的注册邮箱是‘苏晚要变甜’，收货地址写的是‘朝阳区女装大佬收’，连点奶茶都备注‘不要珍珠要奶盖，小姐姐谢谢’——

    停！苏晚突然捂住我嘴，耳尖红得像游戏里的暴击特效，那、那是快递单模板没改！再说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总让你帮我调试设备其实是想让你发现这些线索，又怕你发现后吓跑……

    我低头吻了吻她手腕的疤痕，像游戏里给队友施加护盾：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戳穿吗因为比起性别，我更喜欢你每次烤松饼时把厨房炸成副本现场，喜欢看你穿汉服打游戏时裙摆扫过键盘，更喜欢——

    故意凑近她耳边，你用真实声音说‘沉渊哥哥加油’时，比任何治疗术都让我血条回满。

    那天晚上，苏晚把病历本摊开放在茶几上，像讲解游戏攻略般给我念每一项手术记录：乳房切除手术相当于‘剥离铠甲’，子宫移植是‘解锁新副本’，最难的其实是声带手术——

    突然掏出变声器甩进垃圾桶，现在终于能卸载这个插件啦！

    我打开电脑，把自己游戏角色的性别设定改成未定义，剑光也从冷峻的银色调成温柔的粉色。

    苏晚趴在我肩上笑：陆沉你知道吗你写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