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舞台，却被柳雪儿一句话打回后台。

    清语，你的位置被换成柳雪儿了。经纪人王姐的声音里带着歉意，上面说，柳家临时追加了赞助费……

    知道了。叶清语扯下耳环，忽然看见林默从化妆间门口经过，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齿轮袖扣。她抓起披肩，跟了上去。

    宴会厅里，柳雪儿正挽着林默与宾客寒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晃眼：阿默，今年的慈善拍品里，有你最爱的1967年福特车模，我让主办方留给你了。

    不必了。林默的目光扫过人群，我更期待星爵展台的车模走秀——听说她准备了特别的设计。

    柳雪儿的指甲掐进掌心：可惜你的野丫头车模没资格上台，现在站在展车上的人是我。她忽然提高声音，不过阿默你放心，我会让她知道，有些位置，不是靠修车技术就能站上的。

    叶清语站在廊柱后，听见这话，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存折：语语，咱不跟人比家世，咱比本事。她摸了摸腕间的蝴蝶，转身走向后台。

    当柳雪儿踩着12厘米高跟鞋站上展车时，叶清语正蹲在道具间，用铁丝和LED灯改装车模翅膀。小周气喘吁吁地跑来：清语姐，主持人在催主模了，柳小姐说你生病了……

    帮我把这个戴上。叶清语将改装好的蝴蝶翅膀递给小周，记住，走到聚光灯下时，翅膀要像齿轮转动般展开。她扯了扯皱巴巴的礼服，另外，告诉音响师，放《齿轮与蝴蝶》那首小众乐队的歌——林默手机里存着的那首。

    舞台灯光亮起时，柳雪儿正摆出水蛇腰姿势，忽然看见侧幕条后，叶清语穿着改装的银蓝色礼服走来，背后的蝴蝶翅膀随着步伐展开，LED灯在齿轮纹路间流转，像真正的机械蝴蝶振翅。

    抱歉，我来晚了。叶清语站定在展车旁，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宴会厅，刚才在后台，我改装了这套走秀服——蝴蝶翅膀的齿轮结构，灵感来自星爵X90的悬架系统，每片鳞片刻着不同的齿轮比数据。她望向台下怔住的林默，就像有些翅膀，需要齿轮的支撑才能飞翔。

    柳雪儿的脸色铁青：你这是抢镜！主办方没允许你……

    主办方允许的是‘创意车模展示’。叶清语转身指向展车，而我，作为技术型车模，展示的不只是外表，还有这辆车的灵魂——就像齿轮与蝴蝶，缺一不可。

    掌声响起时，林默的眼中闪过微光。他看见叶清语手腕的蝴蝶纹身，在翅膀齿轮的光影里，与他袖扣上的齿轮完美重合。而柳雪儿，第一次在这场较量中，输给了一个懂得用齿轮做翅膀的蝴蝶。

    晚宴结束后，林默在后台找到她，手里拿着个礼盒：拆开看看。

    里面是枚齿轮形状的胸针，中心镶嵌着微型蝴蝶水晶：老匠人手工做的，他说，齿轮是蝴蝶的骨骼，蝴蝶是齿轮的灵魂。林默望着她沾着金粉的发梢，忽然轻声说，清语，你知道吗你刚才在台上，像把整个齿轮丛林都变成了你的舞台。

    叶清语摸着胸针上的齿轮纹路，忽然明白，有些针对从来不是终点，而是让蝴蝶学会在齿轮丛林中展翅的契机。而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追逐者，而是那个愿意为她锻造翅膀的人。

    4

    暴雨中的齿轮共振

    十月的雨夜，叶清语在研发中心调试电动车模型，忽然收到小周的消息：清语姐，柳小姐在星爵官微发了你的旧照，说你靠修车厂关系上位！

    手机屏幕上，柳雪儿的配图里，18岁的叶清语穿着油污的工作服，蹲在父亲的修车厂门口，配文：原来‘技术型车模’是这样炼成的，靠的不是技术，是攀附哦~

    评论区瞬间炸开：恶心，车模居然靠关系！退圈吧，花瓶就该有花瓶的自觉！叶清语的指甲掐进掌心——那是父亲去世后，她在修车厂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