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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静脉,你体内现在有七种剧毒,寻常药石根本压不住。冷汗顺着他下颌滴落,嗓音却带笑,不如我们赌一把若我死了……

    池水突然沸腾。

    他闷哼一声栽进药汤,滚烫的胸膛贴上我后背。紊乱的脉搏透过皮肤传来,我竟分不清那剧烈心跳是他的,还是我自己的。

    萧清欢。他喘息着扣住我五指,若这次活下来……

    檐角铜铃骤响。

    萧玉宁尖利的嗓音刺破夜幕:给本宫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临渊忽然将我按进药池深处。

    隔着猩红的水波,我看见他唇形无声开合——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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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兄长踹开柴房的门时,谢临渊正往我溃烂的肩头撒盐。

    没错,是字面意义的盐——青瓷罐里细雪似的晶粒,被他漫不经心抖落在翻卷的腐肉上。我咬着半块破布闷哼,抬眼正对上萧景明滚金绣蟒的袍角。这位太子殿下连发冠都未戴正,显然是刚从萧玉宁的暖阁匆匆赶来。

    装得倒像。他抬脚碾住我垂落的手腕,前日还活蹦乱跳往宁儿茶里下毒,今日就要死了

    谢临渊的银勺当啷砸在陶罐沿。

    盐粒混着血水从我肩头滚落,在萧景明靴面溅开猩红的梅。他身后侍卫刚要拔刀,忽见谢临渊拈起根三寸长的透骨钉,正对着太子眉心比划:殿下可知,人舌下三寸有个穴位……钉子寒光一闪,扎进去,能让人把真话吐得比御膳房的八宝鸭还利索。

    萧景明暴退半步,靴跟碾碎了我腕骨。

    剧痛让我想起十岁那年的上元节。他亲手给我扎的兔子灯被萧玉宁抢去,我不过争辩两句,他便折了我的腕子说:宁儿要的,你凭什么不给

    孤最后问一次。萧景明甩开染血的靴尖,红颜老的解药在哪

    我盯着他腰间新换的蟠龙玉佩——那本该是我的及笄礼。母后临终前说,萧家的龙佩传嫡不传庶,可如今连太庙的玉牒都改成了萧玉宁的名字。

    在……我故意咳出黑血,在太子殿下枕头底下啊。

    贱人!

    萧景明的巴掌裹着疾风落下,却在半空被谢临渊截住。银针顺着太子掌心劳宫穴刺入,眨眼间整条胳膊泛起青黑。侍卫的刀尚未出鞘,谢临渊已捏着太子指尖轻笑:这毒叫‘碎玉’,殿下每说一句谎话,指骨便会断一根。

    萧景明额角青筋暴起:你敢弑君!

    错了。谢临渊转着毒针逼近他喉结,是弑储君。

    柴房突然陷入死寂。

    月光透过破窗棂照在萧景明扭曲的脸上,我竟从那副肖似父皇的眉眼间,窥见一丝当年为我摘杏花的少年影子。七岁前,他常背着我偷溜出宫,用私房钱买糖画哄我:欢儿乖,哥哥永远护着你。

    皇兄。我忽然轻声唤他,你还记不记得……

    闭嘴!他猛地甩开谢临渊,踉跄着扶住门框,你这灾星克死母后,害得宁儿中毒,现在还要祸乱东宫!他扯下腰间玉佩砸向我面门,孤宁愿从未有过你这个妹妹!

    羊脂玉擦过额角,在土墙上撞得粉碎。

    有一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声响。比那年跪在雪地里抄《女诫》时更冷,比被灌下毒酒时更疼。原来血脉相连的人捅的刀,真能诛心不见血。

    谢临渊突然笑出声。

    他拾起半块碎玉,指尖轻弹:龙佩碎,国祚崩——太子殿下好大的手笔。说着突然将玉片塞进萧景明掌心,不如拿这个给假公主当陪葬品

    萧景明暴怒挥拳,却被谢临渊反扣住手腕。毒针顺着经脉游走,太子突然惨叫着蜷缩在地,左手小指以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

    第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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