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个酷似老周的身影正在融化,他的五官滴落在画框边缘,形成新的签名:周建军
2023.7.15。
林深擦去我鼻血,找到初始自画像前,别让瞳孔计数超过十三秒,还剩两次机会。他的右眼开始泛出碳粉光泽,初始画作《童真》藏在你的童年里。
我们撬开夏薇的私人保险箱,找到她未发表的研究手稿:二维生命体通过视觉污染繁殖,宿主越恐惧,碳化速度越快...唯一解药是销毁宿主认知中的初始形象...
泛黄的相册从文件堆滑落,七岁的我站在少儿画展金奖作品前微笑。那幅名为《家》的蜡笔画里,黑色太阳下站着三个无面人。
第五章:画中牢笼
石膏眼球第三次炸开时,我的视野里永远蒙上了老照片般的灰翳。林深右眼窝里蠕动着黑色沙粒,皮肤下透出铅笔素描的骨骼轮廓。进画里找!他把我推向《黑夫人》时,腐烂的喉咙喷出铅笔屑,在完全变成画纸前......
跨过画框的瞬间,世界突然被压成扁平。林深的吼叫变成橡皮擦过纸面的沙沙声,我的运动鞋开始分解成无数铅笔线头。空气里飘着人皮碎屑,每次呼吸都有纸纤维扎进喉咙。抬起手时,皮肤像描图纸般透明,血管正被描画成2B铅笔的痕迹。
碳粉峡谷两侧飘着人皮风筝,每张脸都在融化。穿旗袍的女人用断指在地上写字,指尖每次触碰地面就崩解成铅笔碎末:初始在镜宫,终点在童真。她剩下半张脸突然剥落,露出背面我七岁画展的邀请函。
镜宫像由碎玻璃拼成的巨型蜘蛛卵。表姐被钉在中央,皮肤薄得能看见内脏上蠕动的画——她心脏位置的黑夫人正用我的瞳孔转动眼珠。每当碎镜转动,就有黑色人形从镜面渗出,它们握着生锈的美工刀,把表姐的肋骨当画布修改。
它们要吃够十三代...表姐的喉咙漏出铅笔灰,胃里那幅画突然伸出炭条手指抓向我。整座镜宫突然炸裂,我在下坠中抓住一块碎镜,镜面映出的竟是母亲车祸时飞出车窗的脸。
摔在碳粉堆里时,摸到一团温热粘稠的东西——闪光灯照亮掌心,是那幅获奖儿童画上剥落的黑色蜡油,此刻正扭动着钻入我的掌纹。远处传来铅笔在纸上狂奔的沙沙声,褪色者们正用融化的五官在地上拼出我婴儿时期的脚印。
第六章:镜宫刑房
镜宫如同被砸碎的万花筒,上千块镜子碎片悬浮在半空,每片都映照出变形的躯体。表姐被钉在中央,皮肤薄得像半透明的油纸,内脏上画着各种扭曲的人像——心脏被分割成几何碎块,肝脏爬满藤蔓状血管,而子宫里那幅《黑夫人》正在羊水里翻滚,黑色裙摆缠住了未成型的胎儿。
他们需要活体画架......表姐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玻璃,每说一个字就有纸屑从喉咙飘落。她肋骨上的黑色粉末簌簌掉落,露出下面血淋淋的肌肉纹路,那些纹路竟组成我童年画作里的太阳笑脸。突然,她胸腔里的黑夫人画像猛地转头——那对瞳孔分明是我七岁照片里的眼睛。
碳粉凝成的人形从碎镜里渗出,它们像是被撕碎的照片重新拼凑:左眼是孩童的蜡笔画,右耳垂着融化的金饰,嘴唇裂成锯齿状。这些怪物握着生锈的美工刀,刀尖刺入表姐肝脏时,竟像修正画作般刮下血肉碎末。
青铜画框撞上刀刃的瞬间,金属突然滚烫如烙铁。刀身上浮现出诡异的涂鸦——一群孩童正用脐带编织绳圈,而绳圈大小恰好套进我的脖颈。某块镜子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里映出我出生时的场景:产婆撩开头发,露出碳粉构成的尖牙。
整个镜宫开始崩塌,我踩碎的每块玻璃都发出惨叫。在其中一块碎片里,林深正把自己的眼球换成大理石雕塑的眼球,血泊中滚落的三颗石眼突然裂开,露出青铜画框的锈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