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债。
他盯着林深手中的怀表,眼神里有恐惧也有释然,1985
年,我在上海手表厂修过一块同样的表,结果......
话未说完,窗外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穿西装的男人站在巷口,手中的望远镜正对准他们家,镜片闪过的反光里,林深看见胶卷上的公式正在重组,变成
林深
实验体
07
号。父亲突然抢过胶卷塞进嘴里,纸页的脆响混着他压抑的呜咽:忘了吧,深子,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晨光里,父亲又变回了那个沉默的修表匠,好像昨夜的醉酒只是错觉。他接过林深递来的怀表,指尖抚过摆轮时突然顿住:这块表的主人,十年后会在拍卖会上遇见我们。
他抬头时,眼中映着怀表的星图,而你,会举着号牌说,
我出价比记忆高
1999
万
。
母亲在厨房熬着醒酒汤,香味混着怀表的铜腥味钻进鼻腔。林深摸着胶卷残留的边角,发现上面有行极小的英文:时间修正局第
17
次实验记录,落款日期是
2049
年,却盖着
1999
年的邮戳。原来父亲当年在手表厂,早已卷入了时间商人的实验。
苏晴的敲门声在正午响起。她抱着本《机械原理》,手腕上的金色纹路又多了一道,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上面画着和青铜怀表相同的星图:林深,我梦见自己在修一块会说话的表,表盘上写着
1999
天的债务
。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口袋里掉出个青铜徽章,正是当铺老人戴过的那种,背面刻着
时间商人见习生。林深终于明白,父亲不仅是修表匠,更是未完成的时间商人,而那块瑞士古董表,正是开启他记忆的钥匙。
有些东西不能修,
父亲盯着苏晴手腕的纹路,突然说,比如已经死掉的时间线,比如注定要消失的人。
他看向窗外,黑色轿车正缓缓驶过,车牌尾号
9919
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当你修好第一块表,就等于在时间长河里扔了块石头,涟漪会淹死所有想上岸的人。
深夜,林深再次拿出胶卷残片,用放大镜看见背面还有行字:第
07
号实验体觉醒标志:能看见
1999
天倒计时。他摸着腕间的电子表,突然发现数字跳动的频率,和父亲修表时齿轮转动的节奏完全一致
——
原来从重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了时间机器里的一个齿轮。
父亲的工具箱最底层,躺着本泛黄的笔记本,1985
年那页画满了星图和公式,角落写着:深子的出生时间,是时间局计算出的完美锚点。当林深合上本子,听见父亲在里屋叹气,混着怀表的滴答声,像句说不出口的道歉。
电子表在凌晨两点跳成
1955。林深看着熟睡的父亲,后颈的烫伤疤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形状与怀表星图的第五道芒完全重合。他终于懂了,父亲醉酒后修好的不是怀表,而是打开了他记忆的封印,那些被时间商人埋藏的真相,正随着齿轮的转动,一点点浮出水面。
第六章
消失的担保合同
复印机的蓝光在村委会办公室跳动时,林深盯着第三页合同末尾的签名。父亲的钢笔字工整得反常,笔画转折处带着机械般的精准
——
这不是记忆中那个在借据上颤抖着签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