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写着

    记忆碎片，而典当日期，正是

    1999

    年

    6

    月

    6

    日，凌晨三点十七分。

    电子表的数字仍在跳动，1998、1997、1996......

    林深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倒计时，而是某种时间债务的计量。当他望向父亲的背影时，发现后颈的烫伤疤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形状竟和怀表上的星图一模一样。

    咔嗒。

    怀表突然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林深猛地转身，看见父亲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手里握着螺丝刀，眼神平静得可怕：深子，有些东西，不该属于这个时代。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林深望向窗外，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巷口，车灯照亮了车牌

    ——

    沪

    A99919，这个在

    2023

    年频繁出现在他噩梦中的号码，此刻正带着宿命的恶意，停在

    1999

    年的雨夜里。

    电子表发出最后的蜂鸣，数字定格在1995。林深低头，发现掌心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血痕，形状像极了怀表上的星芒。当他再次抬头时，父亲已经回到工作台前，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只有工具箱里的青铜怀表，还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微光。

    暴雨再次倾泻而下，铁皮屋顶的雨声盖过了齿轮转动的轻响。林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突然想起前世在日内瓦湖底捞起的怀表，表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当时间商人开始计数，命运的齿轮永不倒转。

    而现在，他正躺在

    1999

    年的旧屋里，听着父亲修表的声音，看着手腕上跳动的倒计时，终于明白重生不是恩赐，而是一场残酷的赌局

    ——

    赌他能否在

    1999

    天里，改写注定崩塌的命运，或是成为时间洪流中，又一个被碾碎的实验品。

    窗外，黑色轿车的车灯突然熄灭。林深听见巷子里传来皮鞋踩水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他家门前。电子表的蓝光映出他苍白的脸，倒计时还在继续，而床头柜上的搪瓷缸，还冒着未散尽的热气，像个温暖的谎言。

    当叩门声响起的瞬间，林深摸到枕头下的青铜怀表，冰凉的金属表面，十二道星芒正依次亮起。他知道，属于时间商人的游戏，此刻正式开始了。

    第二章

    错误的高考答案

    铅笔尖在答题卡上划出歪斜的墨迹时，林深听见后排女生的橡皮在桌面上滚动。6

    月

    7

    日的阳光穿过教室窗棂，在监考老师的袖章上投下跳动的光斑

    ——

    那是枚青铜质地的校徽，鹰爪抓着齿轮的图案，和他昨夜在怀表背面看见的印记一模一样。

    最后一题留空的同学注意，还有十五分钟。

    中年女教师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经过林深课桌时，她的皮鞋尖碾过他掉落的草稿纸，纸上是被反复划掉的微积分公式，不会做就检查前面，别浪费时间。

    钢笔在指尖转了半圈。林深盯着数学卷的压轴题，前世他用三种解法写出满分答案，此刻却故意在坐标系上多画了条辅助线，让抛物线偏离正确轨迹。当笔尖落下的瞬间，手腕内侧的金色纹路突然发烫，电子表的倒计时从

    1995

    跳到

    1994——

    改变历史的代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计量。

    教室后排传来压抑的啜泣。林深余光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