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还记得我们在商学院的赌约吗

    她当然记得。赌约是：谁先在商海被星环击倒，就要在剑桥的圣诞舞会上，穿旗袍跳弗拉明戈。此刻颈间的蓝宝石坠子硌着皮肤，像当年他塞给她的平安夜礼物，带着刺骨的温暖。

    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的红光里，初若薇摸到凌长风西装内袋的微型摄像头。七年前他们自制的第一代监控设备，此刻正在录制陈世雄与东欧买家的交易

    ——

    对方袖口的星环

    logo，和当年挖走初氏首席调酒师的，是同一款式。

    初小姐，

    凌长风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带着剑桥冬天的雪气，星环上周收购的东欧矿场，其实是个空壳

    ——

    他塞给她的

    U

    盘在掌心发烫，就像陈教授当年给我们的虚假数据，这次，该让他尝尝自己挖的陷阱了。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陈世雄正慌乱地擦拭额头。初若薇看着凌长风举起话筒，忽然想起毕业那天他说的话：商海如冰原，只有并肩的冰刃，才能凿开生路。

    此刻他眼中跳动的火光，和七年前在机房熬夜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

    那时他们就明白，星环这条毒蛇，终将迫使他们从对手变成最锋利的搭档。

    展柜里的翡翠摆件不知何时被调换，底座刻着的星环资金账号，正是七年前陈世雄用来测试他们的那个虚假账户。初若薇摸着颈间的蓝宝石，忽然明白，这场从校园延续到商海的战争，从来不是两个人的对决

    ——

    当星环的阴影笼罩整个行业，初氏与凌氏的抱团，早已在七年前那个批改作业的深夜，就埋下了必然的伏笔。

    初小姐，

    凌长风忽然指向窗外，星环大厦的灯光正在次第熄灭，该启动我们的

    剑桥方案

    了

    ——

    他唇角扬起当年在辩论场上的弧度，这次，换我们给陈教授上堂商业伦理课。

    水晶灯下，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像两把终于并拢的冰刃。初若薇忽然想起书包里那本泛黄的案例集，扉页的字迹早已模糊，但那句

    给总爱走钢丝的冰刃，却像此刻颈间的蓝宝石，在暗潮涌动的商海里，折射出最凛冽的光。

    第四章

    冰融时分

    初氏集团的天台围栏结着薄霜，初若薇看着凌长风蹲在地上给三花流浪猫梳毛，西装裤膝盖处沾满白絮。他指尖翻动猫粮袋的动作，让她想起七年前剑桥的图书馆

    ——

    那时他总在她熬夜做报表时，默默放一袋小熊软糖在旁边，包装袋上用马克笔写着

    防低血糖。

    凌总这幅模样，要是被董事会看到...

    她递过湿巾，指尖掠过他手腕的红痕，那是昨夜潜入星环总部时被铁丝网刮伤的。伤口形状让她想起大三那年，他们在伦敦金融城做尽职调查，他为帮她抢回被风吹走的财务报表，撞在金属护栏上留下的同款擦伤。

    初小姐这是在威胁我

    他接过湿巾时故意蹭到她指尖，掌心的薄茧还是和当年一样

    ——

    那时他每天清晨在宿舍楼下练击剑，为的是在案例辩论时能有更利落的手势，不过比起威胁，我更想听初小姐解释

    ——

    他晃着刚破解的

    U

    盘，银色外壳上刻着剑桥校徽，为什么前技术总监的加密文件夹里，藏着你大学时的素描本

    晚霞在天边烧出橙红色，初若薇转身望着城市灯火，记忆却回到商学